被囚禁折磨到发狂的幽魂,在那之后,我才意识到真正的死亡是多么地仁慈,这是我加入冥教最原初的动力——我恐惧着死亡不再是死亡。”
肖尔长舒出一口气,“我的神明”他平静地说,“回顾肖尔·伍德的一生,除了最后对您的苛责和背弃,我问心无愧。”
“我接受你的话语,”
哈迪斯顿了顿“随便骂。”
他继续说,“你拯救了剩下一百零七人的生命,让他们不必在死后疼痛,即使我知道你心怀对你妹妹的愧疚,但我之后会帮助蒂斯,免除你良心上的内疚。”
如果不是他的血液不再流淌,泪腺干涸,哈迪斯认为肖尔现在已经淌出泪了,
“冥王”肖尔颤抖着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在我背弃您的那段时间里,我曾尝试过寻求死神的帮助,我在生与死的界限上瞥见了一些痛苦的场景,祂被困住了,祂需要信仰。”
“祂在逐渐丧失死亡”
肖尔咳嗽起来,“我曾熟读过冥教有关不死病的资料,大人,从来没有这样——这样呈瘟疫般爆发的不死病,不死在逐渐获得传播性,您需要帮助您的朋友死神。”
哈迪斯点点头,“我会的。”
肖尔沉默了片刻,
“那我便没什么可向您诉说的了,请让我睡去,冥王我已承受了太多苦难。”
哈迪斯眨了眨眼,
“你需要最后与你的妹妹聊几句吗?她先前一直痛苦于抛弃你。”
“感谢您,请您告诉她”肖尔缓缓闭上了眼,“她做的很好,这就是为什么她是伍德家族的继承人,而不是她过于软弱的哥哥,我以她为荣。”
“人类也会以你为荣。”
哈迪斯说,下一刻,冥水涌了上来。
肖尔沉默了,哈迪斯把毛毯盖在这位神父的脸上。
哈迪斯站起来,“我或许该让这对兄妹见一面。”
布莱克摇摇头“这反而会让生者遗憾,您的决策是正确的,父亲。”
哈迪斯叹了口气,“我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我的凡人信徒会是这幅场景。”
他还记得当年跟那两位疯子信徒辩论,头疼的自己。
哈迪斯想了想,放下了刚刚的画面,他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雕塑,
“为什么是这个姿势?”
哈迪斯突然问道,布莱克开口,“因为金贤者打赢——不,因为冥王教内部一直认为这能彰显您的仁慈,以及,这可以让那些悟性高的信徒自行推断出来,您是人。”
哈迪斯盯着雕塑伸出来的手,就像是同前来朝拜的信徒产生互动那样。
他或许理解了一些。
布莱克继续说着,“您雕塑下的冥犬是三头犬中,代表着凡人那一支的猎犬,其他两支则分别是朝左,嘴叼扳手的机械教,和朝右,嘴叼镰刀的军团。”
哈迪斯点头,绕着他的雕塑走了一圈,然后背对着雕塑,看向那些安放着尸体的床铺。
“布莱克。”
哈迪斯突然说道。
布莱克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下一刻,熟悉的窒息感包裹住了他,他瞬间明白冥王重新召唤了他的领域,以让这间教堂内的亵渎气息都消去。
恍惚间,布莱克似乎听见了,远处船舱中导航员的哭泣和尖叫。
三秒后,布莱克脚步微晃,恍惚着站在原地。
“好了,”
哈迪斯说,同时打开通讯,“蒂斯女士,这里的人已经全部安眠了,我想你已经通过监控看见了这一切?”
蒂斯不稳的气息传来,
“是的——感谢您,大人。”
她微微啜泣着,“感谢您对于家兄的帮助。”
“无足挂齿,”哈迪斯说,“女士,你的哥哥以你为荣。”
哈迪斯复述了一遍肖尔的话,同时给了蒂斯一分钟的缓冲时间。
这期间,哈迪斯徘徊在这间狭长并且简陋的礼拜堂里,打量着它漆黑,干涸着血液的墙壁。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女士?”
哈迪斯随意
9.礼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