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轮,刀柄往杨沅心窝里一顶。
杨沅便如陀螺般一转,旋身抽退时脚下攸顿,腰杆如鞭,一个后抽,一记狠辣至极的后扎刀便还了回去
此时的杨沅与大哥杨澈交手,已经不像当初刚习刀法时一般手忙脚乱了。
挂、荡、抹、格,截、绞、崩,砍各式动作有板有眼。
间或他还用肘记、侧踹反击,在杨澈的有意放水下,杨沅已经应对的有模有样了。
杨澈与杨沅确实生得有几分相像,但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杨澈总是给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眉头微微地蹙着,不苟言笑。
而杨沅则不然,他的亲和感十足。
两人不仅在神情气质上有着极大的区别,性格上也是如此。
任职于皇城司的杨澈,冷静沉稳,刻板端正,杨沅则热情开朗、十分健谈。
两兄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但一样的俊朗。
杨澈的脸上并没有刺青,实际上宋国军队从始至终也没有刺青的规矩。
只不过,宋国喜欢把犯罪的人充军,而充军的罪人和降兵是要黔面的。
目的是防止他们逃跑,脸上刺了字,就较难逃逸。
到了北宋末年时,军纪驰坏,屡有逃兵,所以部分厢军将领开始给普通士兵刺字,
不过由于这些普通士卒并非充军刺配的犯人或降卒,所以大多是在手臂上刺字,只是为了方便查验军籍,防止当逃兵。
但是在发现这一手段很有效后,部分禁军也开始给士兵纹身了。
他们也会在禁军士兵的手臂上纹上所属部队的番号和姓名籍贯。
这种现象到了南宋就没有了,国难当头,军人地位较之北宋时提高了许多,将领们也就不敢这么做了。
而且,宋代的军人和明朝时不同,他们不是世袭军户,如果你不想当兵吃饷了,是可以改军籍的。
如果你有本事,想去考个状元也没人管你,可如果脸上刺了字,还怎么换行业?
当然,像宋初名将呼延赞全身上下都刺上“赤心杀契丹”的字样,还要求全家男子包括家仆也要如此。
又如南北宋更迭时期,抗金名将王彦指挥的八字军都在面上刺字,那只是他们一家之主或一军主帅的个人行为罢了。
杨澈二十五岁,比杨沅只大了两岁,但“长兄如父”这个理念,却是深植在他心中的。
自从认回了二弟杨沅,他就把“长兄如父”的责任背在了肩上,为他兄弟操碎了心。
二弟杨沅流落北方多年,颠沛流离的少了教育,所以刚回来时,写出来的字都多是缺胳膊少腿儿的。
杨澈就紧急给自己的兄弟开始补习功课,教他读书识字。
大宋天下,尤其是临安地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鲜有不识字的。
自家兄弟如果想要在这里混出点出息,怎么能做个半文盲?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二弟天资聪颖,进步神速,一学就会。
这让杨澈既感欣慰,又常常自责。
以二弟这样的天资,如果当初不是遗落在北方,而是从小送去求学,说不定现在已经考了进士,光宗耀祖呢。
现在兄弟二人都已成年,再想习文怕是来不及了,所以杨澈不仅教二弟读书识字,还特别重视教他习武。
习武虽然未必一定能用于沙场,可习武不仅强身健体,而且能锻炼胆魄和意志,杨澈自然倾囊相授。
“不错,二弟的刀法大有进境,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眼见杨沅额头已经沁出汗水,呼吸也有些乱了,杨澈这才满意地收刀。
他把杨沅手中的刀也接了过来,走到墙角,抬腿一踢,一杆大枪便飞向杨治。
杨沅抬手接过大枪,摆了个架势,双手持枪,端在空中。
这种步战的大枪长一丈有半,重有十斤,平端手上,只需片刻不动,便会觉得吃力。
杨澈将两口环首直刀倚着长凳放下,坐在凳上,从旁边矮几上提起茶壶,咕咚咚地灌了几口,抹了抹嘴巴,便从墙角提起一根绳子。
第13章 哥给你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