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不要见怪。”
萧瑟瑟摇摇头说:“有病要看郎中,我们家里就有,爹我们把郎中喊来吧。”
六皇子摆摆手,苍白的脸上拧出一道婉拒的表情。
二皇子笑道:“老六是不好意思麻烦萧右相,那就随他的意思吧。”
&萧恪拱手。
萧瑟瑟这方坐下来,端起一杯茶,假意高兴的喝着,心里清楚的知道,面前这几位是表面和气、实则各怀鬼胎。
大尧国天英帝膝下九子,其中不乏有野心的,即便三殿下玉倾扬是东宫太子,可圣心未定,皇子们仍是明争暗斗的厉害。
屋里这三位,二殿下玉倾玄和四殿下玉倾云都是贵妃所出,身份高贵,六殿下玉倾寒因为生母只是嫔,故而从小被记在玉倾玄的母妃名下,跟着玉倾玄一起长大,身份较低,又因身体不好而常年做隐形人。
三位皇子之前已经和萧恪说了不少,无非是安抚和祝福。
萧瑟瑟坐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假说肚子疼,向几人告退。
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跨出正厅的门槛,这时候迎面要进屋的一个人,正正与萧瑟瑟对视。
只刹那,萧瑟瑟的心墙霍然坍塌,胸腔里仿佛发出轰隆巨响,脸上的表情如被踩破的何冰,瞬间就支离破碎。
她望着这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眼底,悲愤的烈火冲上天顶。
玉倾扬!
这个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无人知道萧瑟瑟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亦如她无法控制急促的喘息,死死盯着玉倾扬。
这个人,这个金玉其外的人,为什么她就那么傻,看不出他隐藏在金玉之下的败絮和那一颗歹毒的心?
他的风流倜傥,他的深情款款,为何这样的假象她就是看不破?
他只是为了骗她心甘情愿的交出玉佩!
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握住,指甲将手心刺出弯月形的血痕。酥麻尖锐的疼,让萧瑟瑟的表情更为仇恨激动。
而玉倾扬也发现了她的异状,诧异的盯着她。
&子殿下。”
萧恪忽然出言,惊醒了萧瑟瑟,纤弱的身躯有了一丝颤抖,所有的理智都回到身上。
萧恪说道:“太子殿下,这是小女瑟瑟,冒犯到太子殿下尊颜,请殿下能看在她痴傻的份上饶恕她。”
玉倾扬“哦?”了一声,口气是饶有兴致的,繁花似锦的眼眸里,和煦的像是四月的春风。
玉倾扬优雅的作揖,“萧四小姐,是本宫突然出现,吓到你了,你会不会在心里责怪本宫?”
呵,还是这样的温柔有礼,这样的优雅惑人。
他像是西风中的一树碧波,是多么具有欺骗性,又是多么心思歹毒,卑鄙无情!
萧瑟瑟颤抖的抬起双手,朝着嘴唇移动,最后用尽所有的理智,“阿嚏”一声,假装打了个喷嚏。
玉倾扬一怔,眼中尚存的一丝怀疑也消去了,笑着说道:“果然是孩子心性,原来是要打喷嚏了。”
&鼻子好痒痒。”萧瑟瑟揉着鼻孔,抽了抽鼻子,接着就提起裙子跑走了。
深秋时节,满院菊花凋落,萧瑟瑟的身影就从无数花瓣上踩过,惊起花瓣纷飞。
所有人看她的背影,都是活跃欢乐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视野已经模糊成一片汪洋水色,泪眼滂沱。
终于到了花园,满树红梅花隐隐绽开。
崩溃的萧瑟瑟扑在一块大石上,捂脸痛哭。
自从张锦瑟出殡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再哭得这样厉害了。
恨意、怨怼、愧悔、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个个嚣张不散的阴魂,死死的缠住她、无比折磨着她。
明明多想在刚才那一瞬用指甲抠烂玉倾扬的脸,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扮演一个傻子,心碎了也要扮演这个傻子。
她好无力!好怨!好悔!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靠近。
当萧瑟瑟猛然回头的时候,来人已经伫立在她身后,彼此间不过三尺的距离。
萧瑟瑟震惊的忘了哭泣。
她不敢相信,立在身后的竟是玉忘言。蜀锦织做的烟灰色衣袍,覆着他高大精壮的身躯,
又见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