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鲁迪洛挥动了手中的指挥剑。
“赞美圣风!”上百名圣铳手齐齐高喊起来,并扣下了扳机。
冲来的怪物们像是被狠狠抽了一鞭,从左到右,几乎是同时扬起了连续的血雾。
十来只跳蛛当场翻倒,绿色的毒液混合着黑色的血液在泥土上流淌。
血浪如雨一般落下。
破碎的甲壳在风中飞舞着,长毛亡灵们甩着只剩一层皮的手臂,跌跌撞撞地仍在向前。
“第一排向左一步走,向后转,前进至车斗边缘,上发条。”
“第二排向前两步走。”
有条不紊地从发射孔中抽出圣铳,乔纳尔向左跨出一步,与充当近身护卫的长枪手肩并肩。
然后向后走到了马车边缘,又一次开始上发条的操作,而他身后的士兵则向前两步,将圣铳塞入了射击孔。
与列队野战不同,由于车斗大小有限,所有圣铳手只有两排轮换,中间的射击间隙,就只能靠长枪手和圣铳手自己携带的连枷来近战了。
耳畔再次响起雷鸣般的铳声,布吕讷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膝盖下的小腿不断打着颤。
不知从何时起,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可他却动弹不得。
布吕讷的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可他并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
再看身边的人,这些参与过贞德堡血战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是没什么紧张的情绪。
只有那些纯新兵,才会如同布吕讷那般瑟瑟发抖,这股尿骚味说不定是从他们那发出来的。
跑啊,快跑啊,布吕讷麻木地站在原地,可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死活都无法挪动。
“上段刺击!”前排的师队长大喊口令,布吕讷下意识就想刺出长枪,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还在阵中。
现在刺击,只会刺穿前面人的后脑勺。
他看不清第一线的活动,那里是什么样的,在进行怎样的杀戮,他都看不到,密集的长枪和拥挤的人头阻碍了他的视线。
他只能闻到血腥味,听到惨叫声与战吼声,看到后方匆匆跑到前面,驮着伤兵回到车堡中心的医务兵。
“啊——”
一名新兵忽然发出了惨叫,丢掉了手中的长枪,在旅长绝望的怒吼声中,朝着后方跑去。
布吕讷没有扭头,可他看到两名军法官跑了过去,几秒就将他按倒在地上。
要不然,我也跑吧,顶多就是去圣三一受一段时间的罪,布吕讷可不想死啊。
他就是想活着,没有别的想法啊,他没有血海深仇,没有家人亲友,他站在这等死才是昏了头。
耳鸣声和胃部的痉挛同时发作,布吕讷都快要听不清身边的声音。
他是被吓傻了吗?为什么不逃走?
是因为梅里克索的威胁吗?是因为乔纳尔的友谊吗?还是畏惧教官的棍棒?还是畏惧当逃兵后圣三一的命运?
一想到会死,布吕讷都快要吐出来了,可他就是动弹不得。
直到——
“第三长枪旅,上马车迎敌!”
“第三长枪旅,所有人,转纵队,跟我上马车。”
糟了,布吕讷绝望地迈出了步伐,跟着前面的人朝马车走去,太久只听令不过脑子,他的脑子不听话了。
无数的混乱的想法在他的脑中盘桓着,他登上了马车,拿起了长枪,从车斗的边缘伸了出去。
要么是敌人杀你,要么是你杀敌人。
布吕讷脑海中莫名响起了这句冕下说过的话,这句话迅速驱逐了所有的胡思乱想,只剩下这句话本身。
“要么是敌人杀你,要么是你杀敌人。”
“第三长枪旅,下段刺击!”
“杀!”布吕讷感觉灵魂好像离开了身体,他的身体自己刺出了长枪。
在他的面前,是疯狂撞击马车车斗的长毛亡灵和跳蛛。
当布吕讷的灵魂回归身体的时候,一只跳蛛正挂在他的枪杆上。
惊吓之下,布吕讷下意识地甩动,那跳蛛被他从枪杆
第二百四十八章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