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定局,长安朝堂也只得迅速接受这个既定事实,开始飞快筹备起应对反叛的准备事宜。
直到一个月后,那支汇集全天下人目光的使节队伍,才终于磨磨蹭蹭的抵达了广陵城。
这一日,广陵城上空,万里无云。
这一日,广陵城之内,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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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夺会稽、豫章二郡?”
天子启新元二年,秋八月。
吴都广陵,西城门外。
吴王君臣上下,早早便等候在了城门外,迎接长安来的天子使节。
已年过花甲的吴王刘濞,更是拄着那根先太宗孝文皇帝亲自赐下的鸠杖,颤巍巍屹立于人群前方。
自那年轻使节手中接过天子诏,只大致扫了一眼,吴王刘濞便抬起头,将深邃的目光,撒向面前那说起话来,都已经有些磕绊的年轻使节。
“这,当真是长安天子的诏书,而非你这孺子随笔胡写?”
煞有其事的发出一问,刘濞还不忘将手中天子诏往前扬了扬,似是真的很难判断这封诏书的真实性。
见刘濞这般作态,那年轻使节当下又是一慌,甚至还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眼带惊惧的凝望向刘濞目光深处,又用力攥紧手中,那杆象征着至高权柄的三重节牦。
感觉心里踏实了些,才开口拌蒜道:“吴王莫、莫需多言!”
“只顿、顿首顿首,谨奉、奉诏便是”
很显然,这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天子使,也清楚这一番使命凶险万分。
只那‘天使’二字,以及手中节牦带给自己的底气,终还是支撑着这位年轻人,勉强说出了自己该说的话。
但也就仅限于这几句话了
“长安天子,果真要这般欺辱寡人吗”
···
“长安的皇帝,当真不念及宗亲情谊?!”
先是落寞的一声低喃,后又是陡然一声呼号;
吓得面前使节身形一颤,吴王刘濞那苍老、萧瑟,甚至还带些慈蔼的面庞,才终于随着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再次映入使节眼帘。
咕噜!
年轻使节再咽一口唾沫,脸颊两侧,已尽为汗水所沁湿;
而在这万众瞩目之下,吴王刘濞又再度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天子诏。
呆立许久,终突兀冷笑一笑,将手中诏书双头抬到嘴边,狠狠醒了一把鼻涕
“噗~~~~!”
“额啊~”
···
“年纪大喽~”
“才吹这么一会儿风,便都有些站不住了”
轻描淡写的道出一语,刘濞便淡然侧过身去,期间不忘再用那张天子诏擦擦鼻翼,再将其随手丢给身旁的亲卫。
“赏你了。”
“万莫轻慢了这‘天子诏’。”
语调中若有似无的讥讽,只惹得那亲卫一时疑惑起来,一众吴国朝臣、将帅,却当即一阵哈哈大笑。
眼睁睁看着那封沾了不明液体的天子诏,被吴王刘濞如擦脚布般,随手扔给身旁的亲卫,那年轻使节只一阵牙槽猛颤,却不知是惧是怒。
刘濞却并没在再理会使节团,只侧过身,用眼角撇了眼那高高扬起的节牦,便对身旁的将官一摆手。
“拿了使节,毁了节牦。”
“——便在今日,广陵城头。”
“寡人,要祭旗开拔!”
众将官轰然应诺,使节队伍不眨眼间便已被拿下。
半个时辰后,吴王刘濞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了广陵城头。
一同出现的,自也有那队被麻绳束紧整个上半身,跪地俯首的天子使节
“长安天子派来的使节说:寡人,残暴无道!”
嘶哑的呼号声,将本就寂静的广陵城西墙一带,更安静到落针可闻。
城墙之下,民众们高仰起头,被日光刺痛了眼睛,还不忘抬手遮于眉骨前。
兵卒们则强自调整着粗重的鼻息
第095章 诛晁错,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