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动留下的,现在又要开走,这算怎么回事?”
赵世瑞自然不会说他跑去机场根本没有他的位置,生死关头,那些部长、次长家的佣人都比他金贵,他这个处长根本不够看,沉着脸说道:
“我撤退也需要汽车啊。”
孰轻孰重,郭科长还是分的清的,他冷笑道:“船到江心才补漏,早干嘛去了?汽车你不能动,不然我们怎么办?”
“那本就是我的汽车。”
众人无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厮出尔反尔,在如此紧要关头来个釜底抽薪,置戴老板于何地?
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家望向一脸阴沉的戴春风,心说按照戴雨农的脾气,这个时候应该要动手了吧?
哪想戴老板的反应很平淡,他深深看了一眼赵世瑞,一脸嘲讽:“他说得对,汽车原本就是他的,让他开走。”
“老板!”郭彬急得满头大汗,但见戴老板不表态,只好怒气冲冲地将车钥匙扔了过去。
赵世瑞也不说话,钻进汽车一溜烟跑了。
“现在怎么办?”郭彬急得团团转,忙问张义:
“张副处长,你们有几辆汽车?”
“有一辆,到时候让老板坐吧。”张义瞥了一眼优哉游哉的戴春风,心说狡兔三窟,戴春风说不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一辆也不够啊。”皇上不急太监急,郭彬连忙请示:
“要不我去找武汉潜伏组再借一辆车?”
戴春风用手绢擦着鼻子,淡定地说道:“没车就出不去了?我当年跑单帮的时候,化妆成小贩,进出各处,可谓如鱼得水。”
郭彬心说好汉不提当年勇,都什么时候了,老板你还吹牛逼呢,急道:
“总不能都化妆成小贩吧?”
“急什么?小鬼子还没有进城呢!”戴老板云淡风轻。
“我还是去找车吧。”
“回来。”戴老板喊住他,说道:
“你去找汽修厂的陈老板,就说马行健让你来的。”
马行健自然是戴老板的化名。
听着这个名字,张义暗叫不妙,不是他信奉鬼神封建迷信,实在是戴老板撞死岱山这个传说太深入人心了。
戴老板因为占卜先生说他命中缺水,才将名字改成了“笠“,字号改成“雨农”,结果最后专机失事,撞到了岱山,暴尸“困雨沟”,据说他那个时候用的化名是“高崇岳”,而不是以往那些“江汉清”、“涂清波”、“沈沛霖”等洪水滔滔的字号。
更诡异的是,自戴老板以下,共13人,全部死亡。
戴老板一生中极其忌讳的事和数,竟一连串地凑到了一块儿:13时13分13个人于浓雾,雨中葬身岱山,山下还有一座“戴家庙”.
张义不禁打了个寒颤,即便再不相信命运的人,对于这种冥冥之中的巧合,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心说这回戴春风用的是马行健的化名,同样和雨水没有丝毫关系,和他一起撤退,该不会遭遇不测吧?
“怎么了?怕了?”见张义沉默不语,戴老板看着他问。
“军令如山,张某不惜性命。”张义铿锵回答道,随即沉吟说:
“局座,您马行健这个化名用了很久了,不利于保密和安全,要不换一个?”
“有道理。”戴春风点头,他自江湖算命先生推算他命中缺水忌土后,一直笃信不移,想了想道:“那就用涂清波吧。”
“这个名字好。”张义见戴老板从善如流,不由松了口气。
晚上刚过十二点,接到委座已经撤离的消息,爆破正式开始。
随着一阵阵震天欲聋的爆炸声,整个武汉三镇天崩地陷,兵临城下的日军,也被这不断的爆炸声搞得不敢贸然进城。
完成爆破任务后,所有人撤退到了法租界,这边同样秩序大乱,租界当局直接切断了和华界的所有通道,派安南士兵看守,禁止任何人通行。
这下大家全都被困在了法租界,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郭彬道:“汽修厂的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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