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瞥了何商友一眼,轻哼了一声,向前一步,急切的看着戴春风:
“局座,汪逆既已叛国投敌,说明其人蓄谋已久,指望他悬崖勒马,无异于痴人说梦。
对其予以制裁是迟早的事,不如趁着他立足未稳,立刻采取行动。”
何商友对此嗤之以鼻:
“张副处长,别说大话。
汪某人留学法国,河内又是法国人的地盘,异国他乡,两眼一抹黑,想要杀他岂是那么简单?别没完成任务,再搞得自己回不来。”
张义道:“我们在河内又不是没有情报站,有当地的同志协助,必然能完成任务。
再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我们这行的随时都在刀尖上跳舞,哪儿有什么绝对的安全,如果能为民族国家除去这个败类,张某不惜一死。”
抗战爆发后,特务处早就着手建立河内工作组。
后来为了发展国际情报,军统在东南亚各国以及美国、伦敦、巴黎等地均建立了外勤单位,所派人员大多数都是以外交人员的公开身份兼职。
比如美国站站长肖波,公开身份就是驻美大使馆武官。
越南是法国殖民地,国府在河内设有总领事馆。
38年初,戴老板推荐许念出任河内总领事,兼军统河内直属组组长。
除此之外还另设有越南站,有这些人提供情报,倒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暗杀是一项十分精细严密的行动,只要在某个细节上疏忽,就可能招致全盘失败。
我承认张副处长抓日本间谍是把好手,但我们以往组织行动,不但有大批军警宪特人员配合,还可以依仗熟悉的地形、关系,自然得心应手。
可这次是国际行动,如何越境组织暗杀,在我们军统历史上也是首回,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借鉴。
再说了,汪此人在国内外都享有声望,这次出逃必为世界舆论所瞩目,他的一举一动必然受到法国、日本当局密切关注,仅靠几个当地的情报员如何保证行动隐蔽.”
“但是.”张义刚要反驳,戴春风直接挥手打断他,他思忖了一会,冲着张义微微一笑:
“行动人员我心里已有了人选。
何处长说的不错,你毕竟年轻.
但也别浪费了你这身本事和杀敌的热情,汪某人的事重要,反红对我们同样重要,渗透计划迫在眉睫,你一定要挑选好人手。”
“.是,处座。”张义愣了愣,随即敬礼退下。
“嗯。”戴春风起身,环顾着在座的众人,眼神锐利:
“我原本想让郑明远郑主任负责此次行动,不过他现在将工作重心放在军令部二厅,对军统局的很多情况日渐生疏。
由他出马,很多情况要先熟悉,不免贻误战机,所以,我决定派陈恭树去。”
郑明远是军统局主任秘书,名义上的二把手,向来以“老成持重”著称,被誉为有“政治头脑”的“军事谋略家”和“政治理论家”,确实是一员大将。
但“老成持重”换句话说,又可以理解为谨言慎行、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他有资格,却不是合适人选。
但陈恭澍
“我赞同。”
戴老板话音刚落,何商友便接口说:
“陈站长参与和策划指挥过暗杀红党吉某人、汉奸石有三、王克敏等人的重大行动,胆大心思经验丰富,又是老资格的军统,可当此重任。”
张义对他这话嗤之以鼻。
陈恭澍自诩为军统第一杀手,绰号“辣手书生”,但在张义看来此人徒有虚名。
他是干过何商友说的那些事,但在制裁汉奸殷汝耕、王克敏等案件中都是以失败告终。
尤其是此人在刺杀汉奸石有三失败后,害怕戴春风追究责任,竟然弃职逃跑了。
他逃匿了一年后,由于生活困顿,于是壮着胆子给戴春风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说我愿意回来接受惩罚,但要派遣他曾经的心腹去接他。
这自然是为了试探。
或许时间淡化了怒火,他又是戴春风一手培养起来的爱将,戴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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