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折腾出来的,老奴也不知,大夫人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花钱买些回去……”鲁妈妈神情坦然,薛氏有气也撒不出来,花钱买?暗示她拿不出银子来?薛氏咬咬牙,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不与她一般计较,入了拱门,院中景色皆纳入眼底,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旁鲜花盛开,清香宜人,大冬天,寻这么多娇艳欲滴的花来充面子定费了不少银子,这是薛氏的第一感觉。
拾上台阶,门口的丫鬟同时屈膝微蹲给她们行礼,可并没有打开屋子的意思,薛氏面露不悦刚要开口训斥两句,身后的鲁妈妈一板一眼道,“老屋那边的人来了,你进屋通禀声。”
薛氏何时受过这种气,“我是浅姐儿大伯母,进屋哪还需要通禀?”说着,自己上前伸手要推门,被门口的丫鬟挡在了半空,这时候走廊拐角走来一人,素色细布大衣,发髻梳成圆髻,中间插着只木刻梅花簪,神态倨傲,面容冷峻,“侯府乃皇上御赐府邸,府里小姐少爷最是注重规矩,哪儿来的妇人如此不懂礼数竟要硬闯主忍家的屋子,鲁妈妈,太夫人既然让我来教导小姐礼仪便不能随意让人坏了规矩,不管是谁,还请将这位夫人请出去,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可不想在我教导礼仪的人家遇着这种不知羞耻的人。”
一番话说得薛氏面红耳赤,便是罗氏也露出诧异的目光,心里隐约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了,妆娘子,京里除了她,没人敢随意指着人鼻子大骂了。
妆娘子说完这句,脊背笔直端庄地走到门口,抬手叩了三声,听着里边传来清脆的请进二字后才推门而入,她一进屋子,两位丫鬟忙将门掩上,生怕薛氏冲进去了似的,气得薛氏想骂人,想了想,最后忍住了。
不一会儿,门再次从里打开,妆娘子仍旧严肃着脸,一双眼像能看出人心思似的在薛氏身上逗留了一瞬,落在门口的两名丫鬟身上,冷着脸道,“小姐刚学规矩不能破了例,你们听着,谁要是在屋里大声嚷嚷,直接进屋将人撵出去,辰屏侯府不同于一般人家,离不得规矩,明白吗?”
两名丫鬟点头,声音不疾不徐地回了声好,妆娘子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她一走,周围的气息好像都顺畅不少,薛氏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见左边丫鬟推门进屋禀告了句,里边再度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薛氏和罗氏这才领着人进了屋子,屋里摆设皆是上乘货,薛氏只在太夫人屋里见到过差不多成色的东西,沈月浅穿着灰白色的衣衫,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拿了本书,一页一页翻着,小七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不哭也不闹,听话得很。
薛氏心里不是滋味,进门后被人从头到脚的无视让她不舒坦就算了,沈月浅都敢给她摆谱了,正要抱怨两句,沈月浅就竖起食指,在嘴边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众人都想起刚才妆娘子的一番话了,大气也不敢出,硬是等沈月浅翻完了书,转身问候她们时,众人提着的心才落到实处,从来没见过如此严肃的人,那可是妆娘子,据说去宫里教导公主还打了公主板子的妆娘子,皇后娘娘非但没责怪她,反而称赞她做得对,之后,京里边大户人家争先恐后地拉着她请她入府教导规矩礼仪,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不管是谁,只要不重规矩,当场训斥,因着这个,请她入府教导礼仪的人家又高兴又害怕。
没想到,这样赫赫有名的人物竟然被周氏请动了,薛氏心里千般不是滋味。
“大伯母三婶来了?快坐吧,玲霜,添茶。”
沈月茹在旁边注意着沈月浅一举一动,只觉得几个月不见,眼前的沈月浅变了许多,家里夫子教导礼仪的时候沈月浅最是不耐烦,被夫子念得烦了就搬出二叔来做挡箭牌,“我爹爹说了,不用学太多规矩,见着长辈记得行礼就成。”
那样明媚开朗无忧无虑的沈月浅她心里羡慕不已,夫子布置的课业多,完不成的都会挨手板子,沈月浅却不用,“我爹爹说夜里要早点睡觉,熬夜写功课伤眼睛,不信夫子问我爹爹……”
这样的话多如牛毛,每次夫子找二叔质问的时候,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都礼貌的点头应下,同样是女儿,薛氏对她严格得多,沈怀庆对她则是不闻不问,甚至对她的关心还不如二叔对她的多。
而眼前的沈月浅无疑是陌生的,素净的脸不描而黛不粉而饰,明明同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以
032无礼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