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病房的地面很凉,丝丝寒意顺着膝盖往我的身上蔓延,我不愿去多看佳佳掩盖在白布下僵硬的小身体,等了很久之后,又轻声叫了江海涛一声。
我过去都是叫他江总,不管人前人后,他总想让我叫他江哥或者更直接点叫他海涛,我始终没吐口,可现在我却主动叫了。
“江哥,佳佳该走了,你这样她会不放心的,你知道佳佳虽然不会说话,可是跟爸爸最亲了”我叫江哥的时候,声音不小,足够病房门外守着的人,能清楚地听到。
江海涛隔了半晌才抬起头,他朝我看了一眼,整个人看上去苍老的很多,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江老爷子去世时也没见他这样。
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强悍的人面对这个也都难以承受。
可我在这时对江海涛这个父亲却丝毫没有同情,他正在品尝失去子女的蚀骨滋味儿,可他的痛,鱼泉这里有太多人在十几年前的那个冬日午后,就早早经历过了。
那些白发人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可是十七年来,承受那些白发人痛苦咒骂哀嚎的人,却是我同样在大火里被烧死的父亲。
我想到这些,下意识就把手迅速从白布上拿开了,我的手放下垂在身侧,一点点紧握成了两个拳头。
江海涛扶着病床边,费力的从地上想站起来,他很吃力,我看着他眼里掩饰不住露出痛苦的神色,就抢先站起来伸手去扶他。
江海涛挤出一丝笑看了看我,微微点头,“去告诉他们,进来吧。”
我朝病房门口走去,心里却在说,江海涛你还会失去更多的,你再乎的所有,都会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的,你等着吧。
老汪跟殡仪馆的人还有医院方面,加上公司里来的人开始忙乎起来,我和江植并肩站到一边,看着。吗在讽圾。
老汪扶着江海涛一出来,医生和几个人马上围了上去,江海涛被他们簇拥着,江植也走了过去。
我从病房里出来后,江植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只是看了我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的的歪了歪。
就像之前江老爷子在医院去世时一样,我很快就在这里成了无人关注的对象,所有人都忙着,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
我想去看看毛莉,她还不知道佳佳的事情吧,不管如何,佳佳出事最难过的人都是她这个妈妈,我不知道她清醒过来后会怎样。
还有,她醒来将要面对的是,同时失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那个肚子里还未见过面的,也离她而去了。
我找机会问了护士毛莉在哪里,然后找了过去。
单间病房里,我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毛莉,她头上裹着纱布,露出来的胳臂上也到处都是擦痕血印,看上去伤的不轻。
我小心的拉过椅子坐到病床边上,静静地看着毛莉。
我控制不住回想起自己跟毛莉这十年以来的过往种种,从我们在废墟前初次交谈,到后来我们决定一起去接近江海涛,再到她真的跟了江海涛给他生了孩子,太多的事情,我这才发觉自己在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岁月里,居然都是在仇恨和心怀叵测里过来的。
我看着毛莉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这张脸当初吸引住我,会让我萌生那个念头,就是因为她真的很像年轻时的邵芳,我妈那些能勾住男人魂魄的姿容眼风,似乎都跨越血缘关系,遗传到了毛莉身上。
而我作为亲生女儿,却几乎跟邵芳不相像,我的样子也不像我爸,大概我从出生时就注定会和父母缘薄,他们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扔下我都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带着仇恨,挣扎着活到了现在。
毛莉忽然呻吟了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眉头紧紧揪起来。
“毛莉”我叫了她一声,可是毛莉没反应,脸色又渐渐平静了下去,依旧没醒过来。
我的回想也被打断了,犹豫着要不要去喊护士过来看看时,江海涛由江植扶着,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我站起来也伸手去扶江海涛,我和江植一边一个,扶他坐到了椅子上。
江海涛盯着毛莉看,江植却站在他爸身后看着我,我也回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一眼。
老汪隔了一会儿也过来了,他进屋就走到江海涛身边,弯腰凑近他耳边
第66章也许我可以帮你做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