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只有豁出去拼死一战,要么全军覆没,要么创造奇迹。
来护儿命令来整守住城门,费青奴在城外接应,自己尾随大军杀进了平壤外城。
没有奇迹,也没有运气,陷阱就是陷阱,死亡就是死亡,一切都很真实。高句丽人伏兵尽出,与中土水师血腥厮杀。渔水上的高句丽水师迅速加入了战场,他们从城外登陆,试图断绝中土人的退路。费青奴与麾下将士奋力阻击,双方杀得血肉横飞。很快,数万高句丽大军也从正面战场上撤了回来,加入到平壤战场,给了中土水师致命一击。
来护儿在来整的接应下,杀出了平壤外城,接着又在费青奴的接应下,从高句丽水师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走。
深陷平壤外城的中土水师将士全军覆没,来整和费青奴的军队则在突围过程中损失大半。生死关头,周法尚率军支援而来,从高句丽人的包围圈中成功救走了来护儿和两千多名将士。
至此,东征失利已成定局。
水师在平壤一战中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这时候就算陆路大军杀到了平壤城下,水师也无法配合他们实施水陆夹击之策了,而陆路大军失去了水师的支援,再加上粮草武器难以支撑,也只有放弃攻城,后撤而走。
来护儿很平静,事已至此,他只有等待命运的裁决了,虽然在军事上他遭遇了生平最大的失败,但在政治上,他却给来氏赢得了丰厚的筹码。或许回到中土后,他将被处以绞刑以谢国人,但他相信,圣主和中枢会给他回报,来氏子孙后代依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周法尚已不再愤怒,他的心已在怒火中化为灰烬,三万多水师将士的鲜血虽然熄灭了他熊熊燃烧的怒火,但撕心裂肺的痛,却把他击倒了,彻底击倒了
崔君肃来了,来探视周法尚。
这一战,忠诚于来护儿的江淮军队全军覆没,忠诚于周法尚的江左儿郎折损了一半,剩下两万江左将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来护儿,整个水师就像一个火药桶,随时都会爆炸。来护儿已经失去了对水师的控制,但水师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周法尚不能倒下,即便只剩下一口气,也要带着这支军队渡海回家
“樵公,现在士气没了,军心也乱了,而荣公的权威丧失殆尽,已无法指挥水师。”崔君肃黯然叹息,“樵公,你不能倒下。”
周法尚躺在榻上,形容枯槁,两眼无神,仿若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樵公,水师已危在旦夕,你必须振作起来,力挽狂澜。”
“撤,马上撤出渔水。”周法尚终于说话,“派出斥候,日夜兼程赶赴萨水一带,想方设法寻到延寿公(于仲文),告之平壤最新战况。”
中土水师的惨败彻底改变了平壤战局。以中土水师的原有实力,不但可以牵制高句丽的水师,还能牵制相当一部分高句丽的主力大军,但现在战局改变了,高句丽人可以集中全部力量,在正面战场上对抗中土陆路大军,这必将给中土陆路大军带来更多更大的潜在危险。
周法尚的意思很明显,让于仲文以水师大败为借口,奏请圣主撤军,而圣主则可借驴下坡,反正圣主密诏的目的本来就是如此。
崔君肃犹豫了片刻,问道,“延寿公指挥三十万卫府精锐杀到平壤城下,岂能不战而退?”
于仲文或许是想不战而退,但圣主和中枢岂肯答应?虽然撤军是必然之事,但水师惨败对中土来说是奇耻大辱,三十万卫府精锐应该知耻而后勇,在平壤战场上给高句丽人沉重一击,就算没有攻陷城池,最起码也要打几场胜仗,砍下几千人头,也算报了水师惨败的一箭之仇,勉强维护了中土人的颜面。反之,若三十万卫府精锐面对水师惨败之耻,却一箭不发,掉头就走,那对军方来说就是耻上加耻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圣主和中枢不会在第一时间下令撤军,而于仲文等军方大佬也不会咽下这口气,肯定要在平壤城下打几仗,以报复高句丽人,为军方挣回一些脸面。
周法尚闭目苦叹。
水师这一败,不仅鼓舞了高句丽人的士气,更严重的是,让高句丽人摆脱了两线作战的窘境,他们可以从平壤的侧面战场上抽调至少五万人以上的主力,进入正面战场作战,如此一来双
第两百六十一章 没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