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背后跟着些奴婢家丁,尽皆惊恐。
那长子嚷道:“什么救命之人?就是这三位杂毛....道长么?”
张君宝神情肃然,走到那长子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一番,不禁倒退一步,脸色更加难看,又往那千户瞧了一眼,啊呀一声,惊慌之下,手中拂尘“吧嗒”落地。
众人原本将信将疑,此时见他惊咋,正是难信神佛易信鬼,福禄不至灾厄来,登时全都信了,一家老小,全数跪倒,冲三人连连磕头,喊道:“仙长救命,救命哪!”
张君宝袖袍一拂,清风旋起,众人身不由己,自行托立了起来。苍鹰与归燕然见张君宝如此功夫,虽然早已领教,依旧深感骇然,心想:“若不是大哥这等本事,也没法在此装仙道讹人。”其余众人更是惊得连连喊叫,敬拜不休。
张君宝说道:“三位居士,贫道见你们印堂发黑,身上隐有阴气,冥冥幽幽,迷迷茫茫,乃是鬼怪作祟之象,但这妖魔极为厉害,贫道也无把握胜他,若是稍有失手,只怕会累得你们三人性命!”
那塔海千户今晨上吐下泻,那雀儿上长满红包,稍碰一下,痛彻心扉,正是生不如死,闻言垂泪喊道:“仙长,若能救命,这家产与你共享,从此供奉,不敢稍有不敬。我与皇上也有交情,你若愿意,可保荐你入朝为官,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觉浑身烦躁,心猿意马,但那雀儿却偏偏不顶用,一碰就泻,泻完又起。烦闷的几欲一头撞死,也道:“你若能救我,认你做干爹,从此鞍前马后的服侍。”
张君宝点了点头,说道:“不必如此,但看你三人造化了!”装模作样的向他们三人问明病情,一抖袖袍,手掌平摊,归燕然急忙掏出几张道符交在他手中。张君宝手持长剑,凌空一划。剑气涌出,那三人脚下立时出现三个圈儿来,浑圆无缝,如同规矩丈量而成一般。而那道符在张君宝手中飘了起来,烈焰翻腾,如活物般落在圈内,刚一落地,立时火焰大盛,劈啪作响,仿佛妖魔在张牙舞爪。
千户父子吓得不敢稍动。躯体僵硬,而府上余人则瞧得心神迷醉,纷纷说道:“瞧瞧,这就是真神仙。”
张君宝表情肃穆。如临大敌,身子不停哆嗦,绕着那三人快步行走,暗暗出指,解开三人身上穴道。终于大喊一声,说道:“两位师弟。邪魔已出!快些捉了!”
苍鹰厉声高吼,跳了出来,取出布袋,张口一截,只见布袋凭空鼓起,真如装了隐形之怪。他随即取出一根红绳,喊道:“看我用浑天捆妖绳捉妖!”手法如电,不多时将袋子绑得严实。归燕然取出长剑,朝袋子一刺,只听一声巨响,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那袋子四分五裂,烟尘四起,目不见物,过了片刻,等烟尘散落,地上豁然出现了一条红肚兜,肚兜上沾满猩红,真是触目惊心。
张君宝说道:“此乃妖魔原形,快些将其烧了,以免继续作祟!”他手指前探,虎虎两声,肚兜登时被火势吞没,转眼化作灰烬。
府上众人尽皆欢呼,此时心中虔诚,对这三个道士敬佩的五体投地,正要跪拜,张君宝又招来一阵迅风,不让众人弯膝。
他抹去额头大汗,向苍鹰、归燕然两人说道:“两位师弟,辛苦,辛苦。”那两人答道:“侥幸,侥幸。”原来那布袋中有个把戏,内里贴着肚兜,肚兜上涂满猪血。苍鹰作势捉妖,实则兜住的乃是张君宝的掌风,而归燕然那一剑刺破肚兜,张君宝激起飞沙走石,使了个障眼法,令肚兜落地,称作妖魔原形,当场烧了,果然天衣无缝,无人察觉异常。
千户父子呆立片刻,忽然觉得神清气爽,病症消退,不由得欣喜若狂,冲上前来,一齐嚷道:“三位仙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到府上歇息,咱们好酒好菜,供奉三位!”
张君宝长叹一声,语气萧索万分,似有无限隐忧,那三人吓了一跳,心头忧虑再起,不由得面面相觑,心惊胆战,千户问道:“仙长,还有何事?”
张君宝说道:“贫道观你府上风水,委实阴气过重,鬼影森森,乃是阴司夜行之相,我师兄弟虽然解了你们眼前灾厄,可今后如再起妖孽,咱们三人未必在场,即便在场,也未必能敌得过。”
千户大骇之下,忙道:“那我这就丢弃了这宅子,跑到别处安家?如此能否太平
十六 日月出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