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于是急急忙忙地从烛阴手中抱过颛华歌,有些惶恐地道:“大人还请息怒,小尊主年纪不懂事喜欢玩闹了些,还望大人切莫计较。”
安全回到婢女怀中,颛华歌不由得“哼哼”地笑了一声,是冷笑。在烛阴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抹阴鸷的笑再次浮现在他脸庞,颛华歌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于是转过头不再理他。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烛阴也不再动作。来日方长,毕竟他答应过魔尊今后照顾她,这样凶悍的少尊他怎么能不竭尽所能悉心关照?
……
画面一一飞逝而过。
颛华歌记得女子神情中的挣扎,记得颛顼的极难得的那丝温柔。魔界的天永远都是如墨般的深沉,这里布满血腥残忍,欲/望横流。她害怕着却没有排斥。
雍魔宫,还是濮华仙山。究竟哪一个才是最后的归属。
她看得七百年前血流成河的场面。魔界之人罪大恶极,引发众怒。她的父君死了,她的娘也自投血池死了。四大魔兽被封印,沉睡在殿内,一时间雍魔宫落魄不堪极为危险。
最后烛阴封印了她的所有魔息。带着还是婴儿的她偷偷苟存在人界。
曾经她一直不肯相信的事情终于一清二楚。灵宝说的没有一件是错的,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所有选择都那样无力。
&伯,我们走吧。我要回濮华。”颛华歌向身旁的老人道,神情一片淡漠,似乎她刚才看见的都是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见她面无表情鲁伯也有点惊奇,他是冥府的人掌管六界生死,自是早就知道她身份的。只是他没想到她得知后会这样坦然。他终究还是多了嘴:“丫头,其实你坚持的不一定是对的。”
颛华歌知道鲁伯没有骗她,一旦她身份被人发现,下场不会比她父君好上多少。她活到今天都是靠封印的侥幸靠楚斩楼给的敛魂珠。可是她有师傅还有灵宝,之前的种种怎么可能就这样说放弃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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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期限已经所剩不多。
鬼门关顶,星宿阵法被催动,雾蒙蒙的天空中无数银光从四面八方翻滚而来。塔顶一时明如白昼,底下的鬼魂抬头看着似要被破开的天都闭闪不已,那光照在身上刺痛。
颛华歌犹疑再三,“鲁伯,氤书和冥大哥会回来吧?”
花白的胡须颤了颤,鲁伯点头说道:“百日过后,我亲自送少主和薛姑娘回去,他二人这一世大限都不到,冥府不会收他们,我不会急在这一时。”
只需百日,颛华歌脸上有了笑意,步入阵法身影渐渐消失。
鲁伯看着天际散开的灵光,叹了一口气。
空气里溢满一阵浓浓的血腥味,还有散不开的压抑。颛华歌睁开眼,面色极难看。雍魔宫。
这座宫殿她在梦里在幻境里在三生石里都见过,见过无数次。
她明明是要回去濮华啊!往后退了两步她忍不住摸向腕间的镯子。这里不是幻境也不是梦,她现在真真实实地站在魔界的土地之上。
&尊。”空中回荡起男子满含嘲讽的声音。
这声音颛华歌并不陌生,烛阴。
忽然间一股力量牵着她,走过血池,颛华歌踏上级级血红的梯级。如同踏在野兽的脊背上,她正一步步走近血盆大口之中。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空中显得无比沉重。
天上淅淅沥沥地飘起红雨。
殿中一名玄色长袍的男子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男子眉眼都如刀裁,凌厉阴鸷却又俊美非凡,那周身的暴虐更是不敢让人靠近。“属下恭迎少尊。”男子嘴上虽这样说着,可身子依旧倚坐在殿中的椅子上分毫未动。
颛华歌警惕地盯着他:“我不是什么少尊,我怎么会到这里?”
&你性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可爱。让我瞅瞅,这些年你是在甫修涯那儿只虚长了岁数和皮囊,没长脑子吗?”男子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出的阴柔。
没待颛华歌回答他继续嫌弃道:“啧啧,这么多年修为才这样一点,若不是梦魔回来禀报,以你这样的资质再过百年我都找不到你。”
第40章 似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