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萱闻言,立刻说道:“我今年十二。”
&便要称姐姐了。”昕王世子妃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了推自己旁边的女孩儿道:“去那边和你萱儿妹妹坐着。你也学着和大家说说话,不要总是闷在我旁边,不敢言语。好像有人要吃了你似的。”
言毕,又同洪萱说道:“我这妹妹,什么都好。只这性子太过羞涩了一些。往常我便说她,合该与这些同龄的姐姐妹妹们一同玩耍,也历练的开阔一些。可她总是羞头羞脚的,生怕多说了一句话,能有老虎吃了她似的。今儿我好容易瞧见妹妹了——我便觉着妹妹同我一样,也是个爽利人。正巧你这年岁又同我妹妹一般大小,你可帮帮我的忙,也带带我这妹子,叫她如你一般,性格爽利些才是。”
洪萱闻言,连连称道“不敢”,又说“依我看,姐姐的性子很好,温柔和顺,不要像我这样,又泼辣又凶悍。”
这话说的倒叫众人会心一笑,不觉想起洪萱打人并大骂赵顼一事来。昕王世子妃更是赞不绝口的说道:“那才好呢,至少别人欺负不得了。”
一句话说的她身旁那位姑娘越发红了脸,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平添了几分韵味。叫人不觉眼前一亮,心中凭白升起了几分怜爱温柔之意。那姑娘见众人笑的亲切热络,更不自在的拽了拽衣裙,起身走至洪萱旁边嫣然一笑。一旁的女眷赶紧往下窜了一位,将位子让给岑妙颜。岑妙颜冲着那人微微一笑,端坐下来,细不可闻的叫了一声“萱儿妹妹好。”
洪萱若不留神,是断断听不见这一声寒暄的。她看着面前这位动辄说话如含羞草一般的岑妙颜,又看了看那边谈笑恢弘,举止疏朗的昕王世子妃,心里暗叹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心中所思千回百转,面上却笑意盈盈的回道:“妙颜姐姐好。”
岑妙颜闻听此言,越发羞涩的抿了抿嘴,沉吟片刻,蚊子似的说道:“早听闻妹妹性子疏阔,言谈举止十分坦荡,竟叫我羡慕得紧……在家时我母亲和姐姐便经常说,我这性子,若能同妹妹一样就好了。”
一旁的吴清姝十分看不惯众人捧着洪萱,故作其乐融融的模样。当下冷哼一声,一双眼珠子在洪萱身上细细打量一番,自觉抓住了把柄一般,开口说道:“我说怎么瞧着洪家妹妹便觉眼熟呢。原来根子在这些衣裳身上——妹妹前些日子进宫拜见太后,便穿着这套衣裙。今儿来安阳大长公主府,你又穿这身衣裳,连头上那根儿白玉簪子都懒怠换的。难不成理国公府账上没银子了,竟叫你一身衣裳从冬穿到夏的?”
不过区区二十来天而已,更何况大雍朝世家官宦的规矩向来大,去外头穿的衣裳同家常衣裳并不相同。因此洪萱这身衣裳也不过才上身一二回罢了,实在新的很。吴清姝这话说的实在刻薄,听得众人微微皱眉。生恐洪萱下不来台。
只是众人却不知道,吴清姝这一番话听在洪萱耳中,还不觉如何,反倒是听在阮轻罗耳中,越发不自在起来。只因阮家同洪家不同,并没个做国公做太后做贵妃的好亲戚好姨母好姐姐,如今骤然返京,京中居之大不易,这一举一动一吃一穿自然也更不比旁人。
就如今日安阳大长公主府的赏花会,原是给阮家诸位女眷都下了帖子的,可最终只有阮轻罗一人到访。究其原因,除阮家诸多女眷经历琼州艰苦,早已颜老色衰不愿见人外,竟也是窘迫到没有多余的银子给女儿打造衣衫首饰所致。
因此吴清姝的一番话语虽然是奚落洪萱,可听在阮轻罗耳中,未免更觉意难平。
却见洪萱丝毫不介意的说道:“你们吴家家大业大,自然不知道我们这等穷门小户的艰难。我尝在江州的时候,日子过得清苦,一身衣裳甭说从冬穿到夏了,哪管穿几年都是它。有些人家更是大的衣裳改小了给弟弟妹妹穿,一年到头也添不上一件新衣的。更别说是这种蜀锦做的好衣裳了……我瞧吴二姑娘身上的衣服倒多,见天换的都不重样的,可见吴阁老的俸禄优厚,能供得起吴家上下那么多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其实洪萱之所以没换衣裳,除了觉得这身衣裳没上身过几次之外,更多原因还是其他的衣裳从没上身过。京中世家的破规矩,凡一针一线,一穿一戴均崇尚半新不旧的低调内敛,讲求个来历,底蕴,并不像后世那等每逢
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