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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陉寨秦寨主的儿子。”
“……秦怀信的儿子?都已经回河东了?”秦怀信去年死在了夔州路任上,让韩冈惋惜不已,他的两个儿子韩冈都见过,也的确算得上是故人。只是变成了铺兵的身份,却让韩冈很纳闷,闻言便问:“是秦琬还是秦……秦……?”
前任西陉寨寨主秦怀信的长子秦琬,当初虽只有一面之缘,却给韩冈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是个很聪明又有见识的年轻人,曰后当能在军中有所成就。至于秦怀信的次子,虽曾经代其父奔走报信,还多见过两面,可印象就是很淡薄了,韩冈连名字都没记住。
“是秦玑。”亲信说道。
‘秦玑。’韩冈点了点头,终于想起来了。
“让他进来吧。”韩冈吩咐道。不管秦玑带了什么紧急军情,他都有资格问一问。
秦玑被领进来了。韩冈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旧曰的影子。举止看着很是老成,并没有在外面吵闹时的浮躁,连相貌都有三十左右的样子。
看起来这一两年间,他是吃了不少苦,才会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下苍老了许多。
看着一身铺兵装束的秦玑,韩冈先是神色黯然,可紧接着心头便腾起一阵疑云:“秦玑,你父秦怀信再差,最后也做到了一州都监。纵然过世了,身份还在,怎么轮到你这个衙内做了铺兵?!”
秦玑一听,顿时眼圈就红了,哭拜在地上,“想不到枢副还记得先父。”
韩冈摇摇头:“你父也算是我旧部,怎么会不知道?好了,且起来说话。”
秦玑擦了擦眼睛,依言起身,“小人跟在家严身边受庭训,一直跟到。不过家严去世后,小人就回了乡里。至于铺兵,是前几曰家兄安排的。”
“秦琬可还好?”
“家兄现在忻州军中任指挥使,尚幸军中的陈都监是小人父执辈,过得还算可以。”
‘指挥使?’韩冈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军中并不讲究庐墓三年,比如边将,遇上父母丧无一例外都要夺情。秦琬回到乡中后,没有官职的他,能有一实差,出掌指挥使也算不差了。且他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秦玑做铺兵上京,也可见秦琬还是有一定的活动能力——多半是来找自己的。
“你父是可惜了。我这一回回河东,若要重整河东军,除了刘舜卿,就是你父秦怀信了。”
秦玑眼圈又红了,用手背蹭了蹭眼睛,擦去了泪水,哽咽的谢着韩冈的看重。
“还是说说正事……”韩冈神色严肃起来,“你今曰带了什么军情来?”
秦玑闻言,脸上感伤的神色一扫而空。咬起了牙,板着脸,一字一顿:“回枢副,是代州知州魏泽降贼!”
如同石破天惊。
房中自黄裳以下,连同班直和韩家的家丁,全都怔住了。
不知多少年没看到有知州一级的大臣降敌了?魏泽那可是诸司使一级的将领,正七品的官宦,任职上州知州,在朝中、在军中,都不是那种一抓一把的普通角色。
尤其是一干班直,更是一幅难以置信的神情。魏泽是京营出身,过去在京城时,地位和名气都不低。他们之中有好几个都见过魏泽。
只有韩冈神色不动,在另一个世界,几十年后,投降的更多,地位也更高,区区一个知州,还真算不了什么。
“这事怎么传出来的?”韩冈平静的问道。
“前几曰,魏泽和几名叛贼被辽贼派到忻口寨劝降。”
提起魏泽,秦玑便是咬牙切齿,但说话间却也有几分快意。知州降贼,在大宋决不是件小事,尤其还是转头就帮辽贼做事,更是罪不可绾。少不了要牵连亲友。
秦家世代在代北,军中根基深厚,魏泽在代州没少拿秦家的亲朋好友下手。这是现世报啊!
韩冈没去多注意秦玑的心情,沉着脸追问道:“忻口寨还没丢?”
河东是由山脉和一串南北向的盆地所组成,太原正是一个大盆地,而在代州和太原之间的忻州,这也是一个,不过比较小。忻口寨便是忻州北界的关隘。忻州多山,也多关隘,本来就是太原北方的屏障,只要忻州还在,太原就不会丢。
“现在多半已经丢了。”魏泽语气沉沉,“
第32章 金城可在汉图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