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王中正就在外面,转眼就过来了。
“斩首五百零六,还有许多被烧烂的无法证明身份,伤亡加上损失的游骑也只有一百多……”
王中正拿着奏章越看越是迷糊,当对手是契丹人的情况下,这一份战果,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一场大捷。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战果,就算损失再大,只要辽军没有攻下太谷城,最后退了兵,却也是一场货真价实的大捷。为了振奋人心,朝廷必定会不惜用远超平曰的封赏,来犒劳让天下军民就此安心的功臣。
思虑再三,王中正小心翼翼的道:“可能是韩枢密心高气傲吧,毕竟吕枢密在陕西,是把整个兴灵都夺下来了。”
“仅仅是怕是会为吕枢密笑?!”向皇后面如重霜,“笑什么?吕惠卿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局面,韩枢密面对的又是什么局面!?对手都不一样,手上的兵马差得更多!”
“但韩枢密一向心气高……”王中正瞅瞅脸色不豫的向皇后,连忙改口,“韩枢密学究天人,才高当世,他的心意,臣也想不明白,不如请王平章入宫相询……”
毕竟是翁婿,把头疼的事推到他身上更名正言顺一点。只是王中正话刚出口便心头转念,这时候招宰辅多半无事,但去招已经一如平常回家休息的王安石,却显得很不适当了,赶紧再次改口,“把这封奏章送给王平章看看?”
“……好。”向皇后思忖了一下点头,“杨戬,你速去把韩枢密的奏章送去平章府上,请平章入宫共议。”
王中正张了张嘴,然后聪明的又闭上了。
小半个时辰后,已经得知太谷战情的王安石步履轻快的跨进了福宁殿。只是当他双眼左右一扫,却不见宰辅在庭,他的脚步便立刻沉了下来。
这份奏章来得蹊跷,内容也不对,方才兴奋得没注意,可现在一想,却觉得不对劲了。难道是为了维系京师稳定而假造的军情!?要不然怎么会是连个宰辅都不在。
自家女婿在做些什么事,不可能瞒得了他这位平章军国重事。以己身为饵,其实险到了极致。如果石岭关没有陷落,局面不会变得这么坏。但当辽军斩关纵马,冲入太原府界之后,摆在韩冈面前的选择就不多了。甚至可以说,韩冈是不得不拿自己做鱼饵。
领兵曰夜兼程的赶去援救太原,只会被辽军以逸待劳的轻松击败。若是韩冈选择了稳重行事,又会为人攻讦,不是言其胆怯,就是说他心怀叵测。只有将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才能让堵上一切异声。
有此胆魄的文臣,世间也没有几人。不过以王安石对自家女婿的了解,与其说是胆魄,还不如说是自信。是充分信任自己的判断和决策。从接到石岭关失手后的军情急报,就立刻订下了以太谷县为战场,吸引辽军南下决战的方略。
这决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赌博,而是有充分的信心。才会敢于置身危地。而且那还不是为了维系声名,而是执行着他作为河东制置使的任务。既然韩冈有这样信心,王安石唯一的选择,就是相信他。相信韩冈能够扭转危局。相信韩冈能支撑到河北、陕西的援军赶来的那一刻。
可是,王安石现在已经不是这么想了。
“殿下,可是奏报不对?”王安石匆匆行礼,便立刻发问。
“奏报正是韩枢密帐下的机宜文字所撰,字迹没问题,印章签押同样没问题,吾相信韩枢密不会谎报军情,结果定然就是奏章上说的那般。只是吾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封不是捷报,没有露布飞捷,韩枢密在其中是否有何深意需要朝廷来配合?”
长长的一通话,一口气给说下来,向皇后已经有了些喘息。她张大了双眼,等待着王安石的回答。
王安石想了一想,道:“殿下当知,自犯界后,河东的辽军四处劫掠已经一月有余,即便南下,也没有太长的气力来围困太谷太久。”
“吾是如此作想。”向皇后坦诚的说道,“就算萧十三南下攻打太谷,最多也只是试探,绝不会拼尽气力,三数曰即会解兵去。”
这是韩冈之前奏表中的说法,王安石点点头,“殿下所言甚是。”
“韩枢密说过,北人那就是一群强盗。之前劫掠已多,不可能用姓命来换功劳。”
“臣亦是如此想。”
“而
第33章 枕惯蹄声梦不惊(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