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正做着与南秦决战的准备,寰王一时也没特别行动。战役将始,我被派作先行军,到古山一带备战。”
夏侯云的思绪不由自主飞远。
进出榆州必须接受检查。夏侯云在天鹅湖结冰的冰面上行走,向榆州而来。
远处的山峰云缭雾绕,明艳妖矫的夕阳,把雪峰云雾染成一片玫瑰色。铺洒着薄雪的天鹅湖冰面上,一群女孩嬉戏追逐。忽然一缕琴声清越而起,女孩们围成一朵盛开的花,花蕊间一个素衣女孩,挥洒广袖翩然起舞,洁白的长裙飞舞如流转飘逸的白云,冰面的薄雪被激扬得飞起朦朦雪雾,而琴声流亮如碧波潋滟,轻云出岫,童音更是清脆直如古磬玉器: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
跳舞的女孩身姿柔若风柳,或旋转,或滑行,或游走,云袖破空,裙裾飞扬,直似天女散花一般,尽情渲染着鹤舞雁翔的无尽欢乐,映衬着碧水青山,似梦,似幻……
夏侯云瞧得呆了,也听得呆了。
金乌西沉,暮云四合,冰面上空空寂寂。
夏侯云捡到一枚银丝流苏的香囊,却不知是谁遗落。
恍恍然,有人在说,那个香囊,是我的。
夏侯云猛然回身,身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素衣飘飘,薄纱掩面,隐约可见精致脸容,一双大眼澄澈明净。
“是你?”女孩掩口,将一声惊呼压下。
“香囊,真是你的吗?”夏侯云笑起来,握着香囊的手在她眼前一晃,“不给。”
女孩咬咬唇:“这是我绣的第一个香囊,给我爹的,你还给我!”
夏侯云笑道:“这是你绣的第一个香囊么,我更不能还给你。”
女孩跺脚,欲从夏侯云手中抢夺。
夏侯云玩心大起,转身便跑。女孩身形一翩,翩若惊鸿,追了过来。夏侯云心中喜悦,跑得更快,不料得意忘形,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飞出去,“咚”,摔进一方捉鱼的冰窟,呛了两口冰水,他攀着冰沿往上爬。女孩伸出脚,那么轻轻地一踢,夏侯云又落入冰窟。翻个身,夏侯云从水里探出头。
女孩:“给不给我?”
抹一抹脸上的水珠,夏侯云使劲摇头:“不给。”
女孩毫不犹豫,再次伸脚将攀住冰沿的夏侯云踢下冰窟。
如此三番,夏侯云冻得浑身发抖,憋着气沉入水中不再露头。
女孩久久不见夏侯云上浮,吓得跪蹲在冰面上,伸手入水划拉,冰凉的湖水激得她打个冷颤,口中急喊:“你可别死啊。”
夏侯云悄悄握住女孩伸入冰水的手,女孩竭力将他拖出水面,他闭紧眼,咬紧牙,装死。
女孩拖背着一动不动的夏侯云,借助院墙外的大树,悄悄翻墙溜进了湖畔的一个院子,把他安置在后院的小楼里,然后匆匆离去。
冰冷的衣服让夏侯云冷得直哆嗦,他很想立即洗个热水澡。握着那枚没绣完的香囊,他不停地念叨“忍,我忍”,四下环顾,确认是女孩的闺楼,他所在的屋子,应该是丫环守夜的耳房。
听到女孩急匆匆的脚步声,夏侯云赶紧躺在地毯上继续装死。
女孩生起两个火盆,耳房里渐渐暖和起来。女孩围着夏侯云转了两个圈,跺了跺脚,蹲下来给他解湿衣服。她的手指非常慌乱,显然是想解开衣扣而不碰到他,可是越慌便越乱,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直摸得他起火,憋得他内伤,实在忍不住,嘴角扬起,睁开了眼。
女孩很美,眉凝春山,目含秋水,五官精巧如玉琢,那双水眸,闪着波光,看着苏醒的夏侯云,泪珠欲落不落,哽咽道:“我没想你死。”
夏侯云鼻子抽动,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女孩递过来一罐热辣姜汤。
接下来的日子,他一会儿用个热水袋,“我好热,熟得骨头都酥啦”,一会儿用个冷水袋,“咦好冷,冻成冰坨坨啦”,弄得她搞不清楚他在发烧还是在发寒,一会儿有气无力,脉动时有时无,一会儿脸色煞白,有进气没出气,“我快死了,见死不救等于谋财害命啊”,以至她忐忑他下一刻就见幽冥王,忽儿饿,“我想吃鸡,烤得外焦里嫩的”,忽儿渴,“我要喝茶
069 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