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固定所在的寺院加的法印或者证明身份的,刻有个人名字和寺院内编号之类个人信息的法杵。这一套手续就相当于是现代的个人身分证。但也有些人,虽然号称僧人,却根本没有经过正式的剃度,也没有归靠的寺院,只是到处寻了些给钱就能进,或者是帮忙做活就可以进的小寺小庙临时寄住的这一类人,因为佛门无槛,所以也可以勉强叫僧人,但却被称为野僧。初唐时期,这种野僧很多,甚至还成了一些土匪恶霸的掩护身分,同样的情况直到武则天上台之后,对佛门大加规整才有所改观,但野僧之习一直不绝,直到唐武宗时期,这种情况还非常普遍。),后来因着于城南伽罗寺里的大主持有些恩惠,于是便给了他个正僧的身分,教他在伽罗寺里有了个安身之所。可野僧到底是野僧,六根不净,自然是要到处惹事。”
李绩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李云道:
“老夫于方才闲时,也曾听得那守城将士说过,那伽南却在京城之中,是个极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在诸贵族世家的夫人千金们之间,极为受宠……只怕,多半是有些缘故的罢?”
李云点头,正色道:
“这贼秃其实六根不净,又生了一副算是过得去的皮囊,那迦罗寺的大方丈又是个势利之人,自然便都是一拍即合。城西那些稍微有些身家名头的夫人千金们,颇多识得他的,与他私交甚笃的,也不在少数。
如此秽乱贵门倒也罢了,谁知这贼秃还不知足,知道自己认识的一位贵家小娘子,是房丞相的远房亲戚,于房丞相去世之后,便格外受高阳公主喜爱,频频出入高阳公主府后,竟安着法子,让那位小娘子将自己也带进了公主府……”说到此处,李云已是一脸难色。李绩倒也明白,叹道:
“当年先帝临终之时,曾因高阳公主与辩机之事,大发雷霆,甚至还暗中动了杀机……不过说句良心话,当年的事,倒是先帝冤枉了公主。说到底,那辩机与公主之间,若有什么错……只能说他不该替公主妄探天象,以证内宫之变。……那个辩机老夫倒也见过,说明白了,整个一个只顾着念经讲佛的木头僧人,虽说也与他那师父一般样生了张好皮相,可心里念念在在的,只是佛一字。便是他那一张好皮相引得公主别有心思,可是他倒是坐怀不乱……当年之事,不过是先帝为了多少钳制一番他师父,警告高阳公主,不得已而行之的杀鸡儆猴儿之计……谁知,却是引得公主别生了一番花花肠子,自从先帝去后,便竟对这些长相俊俏的佛门年青弟子,生些心思出来……这伽南既然有此一心,又是生了一付好皮囊,自然讨公主欢喜。”
李云点头,正色道:
“正是如此。甚至这贼秃还得了个名头,叫什么’香僧‘。这倒也罢了,他竟还胆大妄为,明知公主与韩王二人之间苟谋私营,是为谋逆,竟还主动担起了传递消息的事来……主上自然是容不得他。”
李绩正色道:
“那便是他自取灭亡了。主上宽仁,又念着先帝在时,公主也是多番受些委屈,心里有她这个姐姐,自然会待她好,是以这些年来,公主放荡之名,远传京中内外,主上也只做不闻……可偏偏,这个贼秃却还要干涉进这等政国大事之上……加之近日来,因着武娘子身孕日固,立储一事诡谲万变,朝中诸人蠢蠢欲动……以主上的心思,此刻自然是要效法一番先帝,杀一儆百,以求至少得武娘子安产之后,母子平安再做打算的。而他又在这等时候行事……自然主上要拿他做个例子了。只是老夫不明白……为何主上要闹得这般大,竟然将人吊在了城门之上……可是为了避忌着长孙太尉?”
李云点头,叹道:
“果然一切皆不出英国公慧眼。唉……自长孙冲被责,禇遂良被贬以来,元舅公便一反常态地沉默,这也是教主上心里不安。是故便行此计……只是因着到底守城之将士,是英国公麾下旧将,何况主上也不想瞒着英国公,是故便着李云特特前来,将此事告知英国公,还请英国公设法将此事安置一二。”
李绩点了点头,却摇头笑了一番道:
“主上果然是看得起老夫的,也罢,身为臣下,这等小事,自然是要安排好的。还请李将军回转之后,明报主上,就说一切老夫早已安排得当,请他不必担心。”
李云一怔,半晌才明白过来,感叹道:
第531章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