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动你。”
说着李素朝李治一瞥,多日相处,二人之间早已有了默契,李治挺起胸膛,一脸稚嫩的威严状沉声道:“本王乃皇帝陛下嫡子,我可对天发誓,只要你说出来,定保你周全,一根汗毛都不少你的。”
卫从礼仍是满面愁苦,显然李素二人的保证并未给他太大的信心。
犹豫挣扎半晌,卫从礼情知今日这道坎应该是过不去了,不老老实实招认的话,眼前这两位看起来和善亲切的权贵一定不介意微笑着把他大卸八块。
所以,他只能选择先过了眼前这道坎再说,至于以后的麻烦……眼前的坎都过不去,谈什么以后?
见卫从礼咬牙,李素明白他已做了决定,不由温言笑道:“那么,卫员外,咱们重新开始游戏?我提问,你回答……”
卫从礼苦笑道:“侯爷,话说到这份上,您没必要绕圈子了,小人其实清楚您想问什么,不劳您动问,小人这就原原本本说出来,还请晋王殿下和侯爷记得刚才的话,定保小人和家眷的周全。”
李素笑道:“好,你说,我等洗耳恭听。”
卫从礼垂头沉默,似乎在组织措辞,良久,抬起头道:“侯爷,其实自去岁隆冬开始,晋阳县的百姓已开始迁移了……”
李素眉头皱了起来:“去岁隆冬……那时就有人看出开春的雪灾了么?”
卫从礼摇摇头:“小人只是晋阳的草民,充其量薄有家资,勉强算是富户,但论起人脉,其实并不广博,殿下和侯爷是顶尖的权贵,或许并不知道下作人的心思,人脉不是那么好攀扯的,小人没什么出息,眼睛整天盯了自家的几亩田地里,对外面的事反倒并不是太在意,所以有没有看出雪灾,小人真的不知情,只知道去年隆冬,大雪下得邪性,然后,就有百姓三三两两地离家了……”
李素皱眉道:“都是同村同庄的乡亲,离家总有个说法吧?怎么跟人解释?离开家到哪里去,去做什么,以何为生,家里的田地还要不要了,等等,这些都是问题,难道那些离家的人对外没个说法吗?”
卫从礼摇头:“没说法,就这么离开了家,都是趁着半夜无人走的,一走就是一整个家子,从老人到婆姨再到孩子,一夜过去,整个家便全空了,连看门的狗都被带走了……”
李素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肃声道:“你确定是去岁隆冬的事?”
“确定,那时元旦还没到,小人自家的庄户都悄无声息的走了十几户,当时小人急得嘴角冒泡,不停跟家人说,今年这元旦怕是过不下去了,因为跑掉的庄户还欠了半年租子没交……”
李素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如果说是雪灾来临后,百姓们三三两两离家,那是被老天逼得出去讨活路,被人收留也好,被别有用心利用干些见不得光的事也好,终究是因天灾而引起的*,可若是在雪灾来临前百姓便三三两两离家失踪,这可不是小事了,说明背后有人谋划,有人策动,揭开来便是一桩天大的阴谋。
飞快扫了李治一眼,小屁孩仍一脸懵懂,看不出多沉重的样子,显然没领会到卫从礼话里意思,嗯,不怪他,以他的年纪和蠢萌的属性,想不通也是正常。
“卫员外,你接着说。”按下心中的烦躁,李素含笑道。
“后来过了元旦,大雪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已快开春了,马上就是春播,连绵不休的大雪覆盖田地,有经验的老农渐渐看出了不对,每天愁眉苦脸蹲在田边叹气,举家离开村庄的百姓越来越多,人多了,终于也有了说法,被人拦下问了,一说就是今年定是灾年,家里存粮不够,出去讨个活路……侯爷,‘存粮’这个东西,家家户户都必须有的,每年庄户要上缴租子,除去交给地主和官府的租子,剩下的全是自家的口食,年景好的时候多存点,年景差的时候少吃点,尽量存下来,留待明年再图个好念想,有的存麦米,大多数存糜子,米比较金贵,糜子这东西就贱了,牲口也吃,人也吃,农户家里大多都是糜子掺了一点点米搅和在锅里,煮熟就算是全家人的一顿饭了……”
“小人家里往上三代都是地主,算不上出息,但对农事还是很清楚的,家里庄户每年能存下多少余粮,大抵心里也有个数,若说
第六百零四章 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