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毅然踏上了找寻丽姬的绵绵道路,一晃便是三年。
皇天不负有心,今日,他终于成功混入秦宫。
差不多四年未见,丽姬已出落得如此完美,少女的青涩被少妇特有的慵懒与妩媚完全取代,竟让韩申感觉呼吸一阵停滞,若非对方的身影已刻在他心灵深处,恐怕会让他以为是换了个人。
韩申深吸口气道:“我是来带你走的。”他感觉自己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却也知道并不是时候,终归正事要紧。
“走?”丽姬惨然一笑,“去何处?”
“无论何处,只要离开秦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便可。”
“韩大哥,对不起,请恕丽姬不能如愿!”丽姬掷地有声道。
韩申闻罢激动之情不由一顿,高声问道:“为何?!你难道不想离开吗?”韩申此时才注意到丽姬脸上的憔悴之色,心头一痛,转而柔声道:“想必你也知道,贤弟他。。。其实,昨日我便和荆轲贤弟见过面,我将得知你在秦宫的消息告知于他,并试图说服他一同救你出宫,但他执意刺秦,而今却。。唉,你是他唯一的牵挂,若他泉下有知,怎能继续忍受你在仇人的怀抱呢!”
“韩大哥,求你别再说了,求你了。”丽姬使劲摇着头嘶哑着。她的眼泪早已流干,只是心中的痛丝毫不减,听到此处,忍不住紧紧捂住胸口,身子也有些无力。“真的对不起,我不能走。”
韩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上前抓住丽姬双肩道:“那你告诉我,究竟为何不肯离开?莫非是你爱上了嬴政,爱上了你的仇人,而如今舍不得离开他了是吗?又或者,是你舍不得秦宫之中锦衣玉食的生活?”
是啊,嬴政本是她的仇人,她却在这几年里不知不觉爱上了嬴政,如今嬴政更是杀害了她的师兄她的夫君,按理说她应该恨之入骨,可实际上,她都不恨他,一点都不,她唯一恨的,只是她自己。
她多么想抛却一切就此追随师兄而去,但师兄的血脉必须得以延续,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她一死了之,那么天明在这深宫之中恐怕。。。故而,此种想法不得不死死压抑住。
然而,看看眼前的韩申,丽姬恍然有所悟——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
韩申心中充斥着无名之火,未能发现丽姬呆滞的眼神,见丽姬不言无语,更是气急,心中自然认同了此种说法,痛心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丽姬,你变了!”说着,放开了丽姬。
丽姬脚下踉跄,险些摔倒,却立刻上前双手紧紧握住韩申臂膀,犹如抓住最后一个救命稻草。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夹杂着痛苦不舍决绝等各种情绪,急声道:“韩大哥,我自有不离开的理由,但绝非你所想,希望韩大哥能理解。丽姬只有一事相求,请韩大哥务必答应丽姬!”
韩申看着丽姬,又看了眼不知何时立于门侧的盖聂,终究忍不下心拒绝,便道:“你先讲吧,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帮你办到。”
丽姬通过韩申视线才发现他后侧的盖聂,唤了声盖先生,也不多言,留下一声稍等,走回了卧室,片刻后便牵着睡眼惺忪的天明走了出来。
韩申见状,问道:“这是。。。”他实在搞不明白,丽姬所托难道和她手中的孩子有关?
“他叫天明,荆天明。”丽姬缓缓道,接着对着天明介绍道:“天明,这是韩叔叔,这是盖先生。”天明乖巧地问候了两声,却不见两位大叔回应,他撅了撅嘴,不高兴的走出去玩了。
韩申闻罢,心中悚然一惊,荆,荆天明?顿时有了猜测,不等他有所多想,丽姬便将天明的身世道了开来。
果真如此!韩申得知荆轲在世上留下了血脉,甚是激动与欣慰,而盖聂去年才宣布守护嬴政左右为秦国效力,三年前的事知之甚少,听闻此等惊天秘密难免有些动容,眉头一皱。
片刻,丽姬见二人的震惊消弭得差不多了,便向韩申苦苦求道:“韩大哥,你是我此时唯一信任的人了,丽姬求求你,天明只有随你离开秦宫,方可活命啊!”转而对盖聂哀求道:“还有盖先生,求求你,一定要帮我。丽姬知道你武功盖世,有你在,天明一定可以顺利离开咸阳的。”
韩申不发一语,他想带着丽姬一起走,但看对方的态度,她是不会走了,脸上顿时满是挣扎之色。
第十二章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