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庚良只说是打猎时不小心受了伤,可是打猎怎会受这种伤,就像是被人一鞭子抽脸上了,庚良也支支吾吾解释不清,心中窝着一股火。
不料一进讲堂,就看见了坐在长案后的虎娃,庚良当即怒意升腾,气得全身哆嗦,他也瞬间就“明白”过来,昨日遇到的是什么人了。
在庚良想来,昨日遇到的那位原相室国国工,不仅是来巴都城换牌子的,也是受原相室国所属城廓的举荐,进入学宫受教的。那人看上去并不年轻,应该就是凭借修为和国工的身份,才强行拿到了这个资格。
谁都清楚,入学宫受教不仅能得到各种技艺传承,还可自称彭铿氏大人门下、显得特有面子,更能结交国中各路权贵。那国工真是好厚的脸皮,年纪那么大了还这般钻营!
在庚良看来,国君根本就不该将那么多进入学宫受教的名额分派给各地城廓,尤其是原四国各城廓。机会这么宝贵,就连宗室和国中诸大人的子弟都得争一争呢,怎么还要加进来这么多人分?
庚良却没有去想另一个问题,彭铿氏大人扩建学宫,将原先巴原各国的教习先生都请到巴都城,学宫的规模从容纳百余名弟子扩大到能容纳三百名弟子,就算举荐才俊的范围扩大到整片巴原,原巴室国各势力所享受的名额并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
可是庚良不愿意想这些,总之他觉得,原巴室国子弟得到的名额还不够。反而还让原四国之人占去了那么多。曾经有人求他找门路也想进入学宫,却未能如愿,这让庚良感觉很没面子,也很恼火。
不是所有权贵子弟都能放下身段。像阿土那样去做伴学童的;而且将一名贵族子弟以伴学童的身份带进学宫受教,就等于没了平日使唤的仆从,也不是人人都愿意的。阿土是被家中长辈安排到身边的,庚良对此也没办法,而且他认为自己足够尊贵。阿土当自己的伴读学童,也不至于折了身份。
可是面前这小子算什么东西!他既出现在学宫中,一定就是那位国工的伴学童,土了吧唧、什么见识都没有的荒乡野民。今天这个场合,只是正式的学宫弟子拜见彭铿氏大人,这童一定是在学宫里瞎逛,自己跑进来的!
庚良自恃高人一等,尤其看不起原四国之人,那些人不论身份高低,在他眼中都是像奴仆一般。而国君少务却同视为巴国子民,真是太便宜他们了。得了这么大的便宜,若平日还不乖巧知趣些,那就更显得面目可憎了。
庚良的这些想法,在平日并不掩饰,经常向身边的同伴宣扬。他在学宫中也聚集了一伙小势力,同伴大多是巴都城中的权贵子弟,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他的影响,经常欺压从偏远之地来的学宫弟子,宣扬他这番蔑视或者说歧视的言论。
再给庚良几个脑子。他也万万想不到此刻面前坐的就是彭铿氏大人,因为他昨日在大道边的寮棚外,亲眼看见虎娃拿了他扔出的陶币,还给他喂马刷马了。这绝对就是仆从才会做的事情。更何况此时他心中已怒火冲激,哪还能想到别的。
虎娃倒是不惊不怒,淡淡道:“庚良,你来了。”
不仅是手,庚良连肩膀都在抖:“你,你。你,还不快滚下来,这是你坐的地方吗?”
虎娃神色平和到:“这就是我的座位,你快找自己的座位坐好吧。”
庚良:“亡国之贱民,因主君之仁慈未使尔等为奴,居然还敢在学宫中嚣张!你家主子呢,他在哪里,还不前来领罪!”
虎娃微微一怔,皱着眉头反问道:“亡国之贱民?哦,你难道是说原相室国之民吗?百年战乱只是宗室内争,而使万民受苦,原相室国之民亦是巴国之民。就算是巴国治外蛮荒野民,又何来贱民之说?更何况如今巴国恢复一统,更不可有此之说。”
讲堂中其他学宫弟子都到了,庚良因为脸上有伤怕人追问嘲笑,所以进来的最晚。刚才谁都不敢乱动乱说话,而此时全被惊动了,有人已想上前劝阻或询问,听闻此言却有些怔,已感觉到长案后坐的少年不简单,甚至隐约已猜到了什么。
但庚良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喝骂道:“我说的就是原相室国之民,也包括你家主子!巴国大军过境、四方臣服,世道变了,还敢不老实吗?”
这时又有两人凑过
008、学宫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