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生犯错误之后的典型宣言。
曹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打不赢我。”
罗惊鹏下意识的想起————被苏浩骗进这幢大楼的时候,自己被曹蕊单手扣住咽喉,无法动弹的那一幕。
罗惊鹏有些羞愤:“昨天,你……你在我下面。”
曹蕊的表情很是淡然,声音悦耳动听:“昨天是愚人节。我故意让你的。”
罗惊鹏张了张嘴想要争辩,最终却无语哑然。
曹蕊抬起左脚,踩上椅子的隔挡。这动作,使睡衣下摆随着身体扭动缩至腰间,露出光滑白皙的修长大腿。
“你得帮我多弄些营养品。”
曹蕊收起轻佻玩笑的语调。她慢慢抚摸着腹部,认真地说:“我要吃好的,孩子也是。”
她相信罗惊鹏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暗示。
这世界已经不一样了,但人类还是必须得生存下去。
活着,意味着全新的生活。
死者只能代表过去,人不能永远活在记忆里。
丈夫和亲人都死了……我要重组家庭,重新拥有新的爱人,重建家园。
罗惊鹏眼里的目光渐渐变得郑重。
他走近杯盘狼藉的餐桌,收好装有残酒的瓶子。然后,拿起曹蕊挂在床前的衣服,从口袋里搜出香烟。
“我不会再抽烟喝酒。你也是。否则,对孩子不好。”
这番话说得同样认真。
罗惊鹏有些微微的激动和感概。
他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曾经被母亲认作是未来儿媳妇,又因为房子和车子离开自己的那个女孩。
曹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小型冷藏箱里取出一支装有暗红色液体的胶管,扔给罗惊鹏。
“这是什么?”
“它能让你变得更强。”
曹蕊当然不会告诉罗惊鹏,这是苏浩的血。
她相信这个男人会成为“工蜂”。
只有这样,才能被其他团队成员接受。
靠近城市东面的一座三层小楼里,王骏迪守在邻近马路的窗前。他透过防盗笼,用近乎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人行道。
感受到春意召唤的梧桐树早已挂满绿色。就在大树旁边,一根四米多长的螺纹钢紧贴树于,竖直插进土坑。
螺纹钢很粗,表面布满暗褐色的铁锈。竖起的前端被磨得尖利,上面挂着一个早已死去,浑身变得僵硬的男人。
准确地说,他不是被挂上去的————钢筋从他的肛门插入,直接捅到咽喉,再从嘴里伸出,将整个身体支撑起来。
乍看上去,就像夜市烧烤摊上,被竹签贯穿,双眼翻白的小黄鱼。
死者叫赵宇航,是王骏迪的朋友。
他浑身上下都被剥光,面部表情仍然凝固在临死前充满无限恐惧和绝望的瞬间。赵宇航双眼翻白,钢筋捅入体内产生的剧烈神经刺激,使大半个眼球凸出眼眶,挤压着眼窝周边肌肉膨胀到极致。那根可怕的棍状金属刺穿了食道和气管,以至于从口部伸出近三十多公分长的最尖端,还沾连着一部分早已发于的舌头和嘴唇。
温热的风透过窗户扑面而来,从王骏迪鼻端掠过阵阵腐臭的气息。
那是丧尸烂肉和内脏的味道。它们就涂抹在赵宇航的尸体上————几根发黑的肠子绕过脖子挂着。他的左腿斜插着一根竹签,顶部扎有一块不知道究竟是肝脏还是心脏的东西。尸体表面涂满了粘稠发腻的腐水脓液。这些充满无数细菌病毒的污物吸引了不少苍蝇。虽然这些飞虫很小,刚刚经历过冬天还很是虚弱,却并不妨碍它们围着尸体上下飞窜,疯狂寻找最适合自己的就食点。
王骏迪握紧手里的突击步枪,用凶狠痛苦的目光盯着尸体。他死死咬着牙。沾染了大量灰尘和污垢的脸很脏,却明显带有几条被泪水冲刷出来,露出皮肤本色,早已于涸的小沟。
太阳在天空不断爬升,地面温度也渐渐热了起来。
昆明的气候很特别,不太冷,也不太热。无论夏天还是冬天,都要比其它地方来的更早,季节温差并不明显。适宜人类居住,丧尸也很喜欢
第一百零八节 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