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响,丁勉臣拧着向上望去,蓦然发觉数百名寇兵已经脱离乱阵,向坡道上端冲去,身边只剩下二十余名将士,伍员与四名小令都在,心里明白这一队人自始至终没有杀散过。
江宁诸军中,骑营设小令,共六人,合雪花六出的散形阵。步营,设队正,共十二人,是大衍数阵的正形。水军通常会在狭窄的船体里作战,大衍数阵又以六人为一个读力单位,长短器弓盾互相配合作战;地形开阔些,则是十二人为一队,一名小令为队正,一名为副,冲杀入敌阵,则要求二至三队互相配合,即使反陷敌阵之中,也能支持相当长的时间等待援救。接战时,阵残,则补入其他阵列之中,则有七人阵、八人阵的变形。
丁勉臣率领二十余人,撕开寇兵的纠缠,将各自为阵的各队人马,收拢一处,一起向坡上杀回去。
寇兵尚未曾有序的组织起来,无法拦截队形整饬的青焰军。林济领着数百名寇兵也不回头阻截,径向护墙杀去。
郑苍生站在护墙上,心里奇怪,只当林济得了失心疯,下令护墙的将士引弓射杀。
魏禺心里明白,林济不愧久经沙场,判断力相当不错。他此时领着数百名寇兵阻截丁勉臣的数百名精锐,不仅背腹两面受到夹击,若让丁勉臣领人冲到护墙后面,余下的约三千名寇兵一齐拥在不是很开阔的坡道上,处境才更危险。海潮将数百步纵深的低陷地尽数淹没,海浪在护墙四五百步的下方汹涌着,寇兵的最前沿离护墙壁只有二三百步距离,在那里狭窄的地面聚集三四千名海寇,就可以随意用硬角长弓、车弩仰抛射杀普济海匪,将护墙拆了,随随便便一块巨石沿着陡峭的坡道滚下坡去就能砸到几个普济海匪。
林济无暇计算适才的混乱遭成己方多大的损失,却知道在海圩外的舰船进来救援之间,不能与护墙拉开距离,只有与所有的青焰军混战一起,才会有生路,才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一旦拉开距离,头顶上的滚石、箭矢、火把就会像雨一样的倾泄下来。
郑苍生领在近千名青焰在护墙后严阵以待,林济率领数百名寇兵疯狂向护墙部来,再下面则是丁勉臣率领四百余名精锐向护墙退去,而更多的寇兵尾随在丁勉臣的后面向坡道上方冲去。
虽然借那一阵混乱,水冲刀劈,歼灭超过二千的寇兵,但是剩下还有两千四五百名寇兵,己方却只剩下一千四五百人,虽然一千人zhan有护墙的优势,但是仍然有一场硬战要打。
魏禺从腰间解下制式马刀,站到队列之中。
火烧岸石,海潮涌入,冷热之力相激,石岸崩开一个巨大的缺口,然而里侧的山坡上的岩石也崩落许多,堆积在那缺口附近。普济海匪虽然还有三四千人留在海圩外的战舰,此时却无法将小型战舰驶进海圩之内援助岛上的寇兵,对坡道上的激烈的战斗,只能一筹莫展的静观其变,也没有注意到李印率领的数百艘战船六七千人正向此处逼近。
护墙上激烈的争夺持续了两个时辰,数百艘翼虎军战舰一齐冲入海圩处的普济船阵之中。翼虎军的战舰虽然舰型轻小,但是人数却占了极大的优势,又攻之不备,占了先机。李印下达攻击命之前,并不知道魏禺平安无事,遂下达全歼寇兵的死令,三四艘战舰用钩镶死死钩住一艘敌舰,跳板一搭上敌舰,二三百名翼虎军将士冒着箭石一齐拥上敌舰,在狭窄的船体里与普济海匪进行肉搏血战。
林济正率一队寇兵从护墙缺口突进去;青焰军也渐渐抵挡不住,徐徐向第二道护墙退去,却见李印率援军及时赶到,渐颓的志气又是一振,似将疲惫从身体里甩掉一般,又变成虎狼之师,将寇兵从缺口杀回去。此时丁勉臣已率众杀回护墙之后,不过随他回到护墙之后的将士只剩下半数不到。
丁勉臣挨近魏禺身边,声音变得喑哑:“林济已败,可让其投降?”
魏禺左右望了望,护墙之后剩下的将士已不足六百人,昂然站上护墙,冷眼盯着离护墙百步处已不足千人的普济海匪,冷声说道:“战事未尽,长弓射杀之。”
林济大喝一声:“横竖是死,杀了魏贼,名扬万古。”挥着刀拨开箭矢向魏禺疾掠而来,然而寇兵心胆俱丧,丢盔弃甲向坡下逃去,“嗖嗖嗖”利箭射来,将最后面的数十人钉在坡岩上。
魏禺举刀劈下,刀光如银瀑流泄,直劈林济刀身
第一章 长弓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