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自东想西想,林美莲在门口探了下头,随即轻声道:“大掌柜,琦大人前来拜访。”
琦善来做什么?易知足转过身来道:“领他进来罢。”
“随行的还有两位.....。”林美莲说着递上贴子,易知足接过一看,见分别是曾国藩、骆秉章,不由的一笑,“这是僧王的人,都赶到一块来了。”
侯府门外,见是帖子递了进去,易知足没出来迎接,只是一个门房管事领他们进去,而琦善却是一副神情自如的模样,曾国藩、骆秉章二人心里都暗自奇怪,这易知足好大的架子,再怎么说,琦善也是南洋大臣,而且同样是一等侯爵,居然迎都不迎一下,这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琦善瞥见二人神情有些不自在,转念就猜到两人的心思,当即放缓脚步,轻声道:“国城守制之期未满,在广州上海,都不与官场往来,而且他素来不喜迎来送往的虚礼,无须介怀。”
闻言,骆秉章附和道:“国城确是这个秉性,在京师亦是如此。”
曾国藩心里暗自诧异,这易知足之前是一等侯爵、南洋大臣、南洋提督,又是元奇大掌柜,常年在官场商场厮混,却居然不喜迎来送往,还真是个异数,略微沉吟,他才开口道:“素闻国城推崇西学,西洋是否不擅礼仪?”
琦善听的一笑,“涤生兄算是说到点子说了。”
三人一路说着话来到书房院外,见的易知足立在院门口,便加快了脚步,还离着几步,琦善便拱手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最难风雨故人来,国城兄且瞧瞧,谁来了。”
骆秉章是广东花县人,两人在京师也颇有往来,说是故人,倒也勉强算得上,易知足含笑拱手道:“一别数年,吁门兄已位列封疆......。”
骆秉章快步迎上,连连拱手笑道:“数年不见,一见面国城兄就那壶不开提那壶,在下如今已被革职......。”
易知足笑道:“宦海沉浮寻常事,吁门兄既来了上海,起复也就指日可待。”
这话口气极大,不过,琦善三人转念就想到南洋建省,如今爪哇省的巡抚可还空着,骆秉章登时大喜,暗忖此番来上海可真是来对了,连忙拱手道:“国城兄可真是在下命中贵人,当年若非兄台提点,在下在京师也无出头之日......。”
“吁门兄何必自谦。”易知足笑道:“若非命吁门兄胆识过人,才干出众,脱颖而出是迟早之事。”说着,他看向曾国藩,拱手道:“久闻涤生兄大名,在京师却是无缘一见,久仰。”
曾国藩如今不过是兵部一侍郎,在京师薄有声名,哪能与易知足相比,听他如此说,连忙拱手道:“区区薄名,竟能入国城兄之耳,在下实是荣幸之至,国城兄名震朝野,今日得见,实是幸甚幸甚。”
略微寒暄,易知足也不啰嗦,伸手礼让道:“诸位请——。”
进屋叙礼落座,易知足便径直道:“太平军攻占岳州,招兵买马,兵锋直指武昌,诸位今日是为此而来罢?”
太平军要攻打武昌?琦善三人都是一楞,骆秉章连忙道:“国城兄消息可属实?”
易知足扫了三人一眼,道:“诸位还不知道?”
略微沉吟,曾国藩才沉声道:“南洋海军舰队溯江而上,可是增援武昌?”
易知足点了点头道:“舰队溯江而上,速度较慢,太平军从岳州顺水而下,不仅速度快,路程也近的多,只怕难救武昌之急。”
“不瞒国城兄,咱们此番前来上海,是奉僧王之命,恳请国城兄墨絰出山,围剿太平军。”曾国藩缓声道:“半道才听闻南洋海军舰队已溯江而上......。”说着,他拱手道:“国城兄深明大义,在下等敬服。”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易知足毫不客气的道:“在下如今在籍守制,不过是一寻常百姓,南洋舰队溯江而上,是为了抵御太平军顺江而下祸乱江南,损害元奇的利益。”
听他如此说,琦善三人不由的面面相觑,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南洋海军舰队溯江而上是为了保护元奇的利益,与朝廷没半点关系,换句话说,海军可能不会去围剿太平军,而只是阻止太平军东下。
一转念,琦善就含笑道
第五百八十六章 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