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多不太明白,但身为女子,总能够从对方的神态语气中,敏感地窥测到一斑让人脸红的颜色。但这种怎么捂也怕捂得不够严实的私密事也能拿来明
晃晃地到处乱说,这货脑子里还有没有羞臊二字了?
当然,指望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鬼知羞臊,不如指望公驴下小驴。
一心期待有用线索却被对方灌了满耳垃圾的夏芩,站在冬日瑟瑟的寒风中,冻得脸色发紫,鼻尖通红,看着对方那张陶醉红润的面孔,简直控制不住话语中的恶声恶气:“听你的意思,你与令夫情爱甚笃,连神仙都比不上,那你还上哪门子吊呢?你说你夫君如果娶不到你便一辈子不再娶妻,但你一死,人家立马另结新欢,唯有你还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死抱在怀里一遍遍温习,你这是欺骗自己呢,还是欺骗自己呢?
依我看,他就是对梨花也比对你用情深。”
她话音未落,刚刚还在述说自己幸福的女人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啸,脸色狰狞悲痛欲狂地朝她扑过来,夏芩一动未动,森冷的风从她身旁疾速掠过,女子一下子扑倒在一棵梨树下,绝望地嚎啕:“姐姐,你听见了吗,连她都这么说……”
夏芩:“……”
这些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货肚子里那些个扭曲的心肠,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筋疲力尽地回到府衙,夏芩倒头就睡,若不是担心女子的抽风间歇结束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她真想一辈子都不见她,就这么一睡不起。
第三次见到白衣女她依然站在那片树林间,静静远望,安静下来的她,显得凄楚而迷茫,她梦游似的望着夏芩,眼中是刻骨的寂寞:“好冷,这里真的好冷,连一只飞鸟都没有,好想有一个人过来陪我。”
夏芩心中一紧,面上却声色未动,淡淡道:“可你已经试过了,无论是谁都不行,解不了你的寂寞。”像是被这句话点醒了似的,略微好奇,“你**这个,**那个,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夫君吗?”
女子沉默一瞬,道:“没。”
夏芩愈发好奇:“为什么,舍不得?”
女子注目于她,渐jiàn 的,她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如被春风复苏的潋滟春?色,笑颜如花,媚眼如丝。她缓缓走近她,缠绕人心的话语隐有几分诡秘:“那一天,你在绳圈中看到了什么?”
夏芩顿时如遭霜冻,她僵硬地站在那里,温煦的表情肃然一空,冷冷道:“你自己吊的裤腰带你自己看不见么?”
女子眼波温柔,声音蛊惑:“那是你的心愿,只有你自己能看见,与其空望受苦,不如与我一起,同登极乐,生生世世活在那愿望中。”
说话间,一条柔软的树枝缓缓垂下,女子轻声慢语:“看见了吗,只要你走过去,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只要你走过去,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温柔的话语如钻在她的脑中,不停地回旋波荡,带着某种令人渴求的慰藉,**着她,向前再向前。
她的眼神有些痴怔,如上一次那般,然而并没有多久,她眼神缓缓清明起来。
她终于被激怒了,语气是近乎决裂的冷漠:“我告诉你,以后少来这一招,对我没用。”
幻境猝然消失,树枝缩回原处,女子后退一步,偏着头,笑颜如花:“可是那怎么办呢,我看上你了,就想让你过来和我作伴。”
说话间,她的身体骤然胀大,肚皮鼓起,像一只巨大号的青蛙,张嘴便向她吹来。
刹那间阴风四起,腥臭弥漫,周遭的树枝如遭侵蚀,疯狂地摇摆着,渐至断落焦枯。
她以为她会被风吹走,或是吹伤,或者直接吹成一缕幽魂。
可是没有,除了耳边衣角猎猎的声音,她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一条修长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
他身着青衣,气质清傲,如强力撑开一方避风小岛,让她栖息其中。
夏芩惊yà :“变相君?”
变相人没有理她,只冷冷地睥睨着面前的白衣女,只见白衣女的兜风肚越来越小,气吹得越来越慢,最后吃力地弯下腰,气喘吁吁。
变相人冷冷道:“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对别人张口之前先清理自己的口气?”
夏芩:
第30章 梨花白(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