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无云,和风阵阵。
小院的牡丹尚未开放,粉嫩的牡丹花苞在绿叶掩映间,宛若少女含羞带怯的脸庞一般可人。
然而小院中的三人皆无心欣赏这美丽怡人的景致,芬芳的花香中弥漫着的是僵硬且一触即发的氛围。原武罗和沐夕颜的目光都凝聚在袁布衣的身上,不同的是,沐夕颜的视线是充满怨恶且包含着一丝复杂,原武罗则是直率的赞赏。
而成为这一切主导者的袁布衣,一对褐色的眼瞳平静无波,身子倚着桌面,懒洋洋的注视着杯中的茶水,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虽然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他的本事,但现在原武罗仿佛又重新认识了袁布衣这个人。
她回忆起方才他与沐夕颜的对话……
“夫人的香襄……”袁布衣修长的手指上不知何时缠绕了一根红线,红线下如意结系着红绸布双面刺绣香襄,上面的鸳鸯交颈栩栩如生,更以金线做边,底下小坠上的一粒绿玉珠,晶莹剔透,一眼便知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精致物件。他看着香襄道:“若是在下帮你将此物与那物件一起放回原处,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沐夕颜一见那香襄先是脸色一愕,听完袁布衣的话,娇容惊变,脸色沉如寒潭。
原武罗心中暗道一声好计谋,沐夕颜苦心筹谋为了让某人陷入牢狱而设计的一切,袁布衣将计就计,若是让沐夕颜的贴身物件与她安排的东西一起出现在尸体上,待仵作验尸发现后,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她只想到说用这东西来和沐夕颜谈判作为换回长生的筹码,而袁布衣却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么厉害的杀手锏。话说他是什么时候偷了文夫人的香襄的?她完全没注意到。
沐夕颜垂眸掩盖自己的表情,沉默了一阵后,方道:“如此,妾身自当从命。不过……”她抬眸望着原武罗,微笑道:“妾身有些话想与阿原单独说,不知小头可否回避。”
原武罗回首看了沐夕颜一眼,她倒是有些好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沐夕颜还要与她说些什么。但又怕她又是在拖延时间想什么鬼计,便道:“文夫人,等长生回来后,你想要谈什么在下都奉陪。”
沐夕颜又道:“阿原若不放心,我现在就命人去办此事。”说罢,便起身步入小院中的一间房舍,紧闭门扉,仿佛怕她二人窥见其中秘密。
原武罗疑惑的看向那间房舍,小小的土坯制房屋像是放杂物的,木门木窗也都是最简单的样式,与小院里华丽的牡丹并不相衬,难道一直有人躲在那房间里待命。
片刻后,房舍的烟囱中飞出一只白鸽,似乎是受人训练过一般径直向东方飞去。
飞鸽传信。
原武罗明白过来,她本还奇怪沐夕颜一个深宅妇人怎么能随意安排人手暗中行事,原来是靠飞鸽传信。
沐夕颜返身回到桌前,轻声道:“阿原,那位叫长生的少侠半个时辰内就可以出牢狱,现下你可愿意与我一谈。”
原武罗想了想,挨近袁布衣小声道:“你替我去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沐夕颜此人向来注重自己的声誉,绝不敢用此事作赌,但她要你若与她独处,我也猜不到她的用意为何。”袁布衣眼睛流露出关心之意。
原武罗知道他这是在劝诫她推拒沐夕颜的请求,她也知道沐夕颜这个人不简单,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两件命案的凶手,但与她绝对有莫大的关系。杏儿是她的贴身丫环,侍候她多年,据说在外界看来两人情谊颇深。但她却为了自己的名声,将脏水全都泼到杏儿身上,甚至还要利用杏儿的死来试探她和袁布衣知道多少内情。但即使是如此,原武罗还是想听一听她要说些什么,至少她要知道一件事,长生以往与她无仇无怨素昧平生,甚至还救了她,可她却为何要恩将仇报。
原武罗道:“放心,现在她还有把柄在你手中,谅她也不敢怎样。”
袁布衣见她意已决,便起身道:“文夫人,在下就先告辞了,家中规矩甚严,饭点过时不候,还望夫人莫留阿原用餐。”
他这番话的意思是不希望原武罗在此地久呆。
沐夕颜微微一笑,美眸含光,正待樱唇欲张说些什么,袁布衣却只看了原武罗一眼便转身离去。令她脸色一
美人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