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北解释,“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留在这里的伯伯们都很谨慎,您不知道也是正常,有些事,早早知道,会过的更不安生。”
慕容衡身子一颤,半响,凄楚道,“没错,你说的对,早早知道,只会更不安生……”
他若是早早知道,他定忍不住会来,也会忍不住提前做些什么,那么或许,玉家就不会安稳的修养筹谋了六十年才卷土重来了!
玉家的那个孩子,那时候才四岁啊,见过他不过几面,便是知道自己的脾性了。
念北此时又道,“几位贵客,还是到安德堂用茶休息片刻吧。”
闻言,慕容衡却不动,而是忽然问,“我,我能不能去看一眼阿颜?”
念北眸子闪了一下,“这个念北做不了主,您知道的,八小姐的灵位和画像都供奉在祠堂,只有玉家的人才有资格进去祭拜的,您当年……”
慕容衡懂了,他当年并没有进玉家的门,他和阿颜之间只是有那份情意在,却没能等到大婚。
这话一出,不止是慕容衡面色变了,魏老爷子也失望难掩,他也想看一眼的。
半响,慕容衡又问,这一次声音更加紧张而期待,“那我能不能去阿颜住的凤楼看看?”
念北垂下眸子,“凤楼如今是九小姐的闺阁了,所以……”
慕容衡颓然一笑,“好,我懂了,我懂了……”
见状,慕容秋白心酸不已,忍不住开口宽慰道,“爷爷,一会儿等小楼来了,我跟她求个情,小楼通情达理着呢,您这个心愿,想来小楼也不会忍心拒绝……”
闻言,慕容衡激动的老眼发亮,“真的?”
慕容秋白重重点头,轻笑,“自然是真的,豁出去您孙子这张脸,我也会帮您求小楼的。”
“好,好……”
魏老爷子见状,顿时看向魏大圣,眼里的期待不言而喻。
魏大圣吓了一跳,忙摆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爷爷,您可不要指望我,我没那么大脸面啊,我拿什么跟小楼求情啊?撒娇争宠还是美男计,咳咳,您孙子要是真这么干了,还不得被东流那小子劈死了。”
提到东流的名字,魏老爷子黯淡的眸子重新焕发生机,看着向大少,缠声道,“东流,你可得帮外公一把,外公可就这么一个愿望了,你可不能让外公带着这个遗憾离开啊……”
向大少却皱眉,“爷女人的闺房,您进去这摸摸、那看看的合适吗?”
魏老爷子噎了一下,“那是八小姐……”
“可现在是玉楼春住那里!”向大少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别扭。
“这……”
被向大少这么一搅和,感伤的气氛倒是冲淡了,慕容衡的老脸上都有些尴尬起来。
向老爷子瞪了自家孙子一眼,“九小姐今日刚搬进来,还未住呢,再说,依着你和九小姐的关系,你外公便是长辈,长辈进晚辈的房间,也不算是违背了礼数。”
向大少酸酸的哼了一声,“那就只看一回,以后不许了。”
“好,好,一回就够了……”以后那里沾染上别人的影子,便也不再是记忆里那个人的气息了。
“诸位,请吧!”
“好,好……”
几人随着念北去了安德堂,此时,玉楼春正跪在祠堂里,容颜端凝。
她面前的桌案上是一个个牌位,写着冷冰冰的名字,无声的摆放在那里,三百多年了,这里供奉着多少列祖列宗,此刻,都看着她。
最上端,是一副古老的画像,画像里的人容颜慈祥和蔼,仿佛暖暖的注视着她,她知道,那是玉家的祖先,那位从朝堂上急流勇退,隐居黄花溪的先人。
她恭恭敬敬的磕头,上香,她身后跪了黑压压一片人,最前面的几位老人,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却没有哭,她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那副古老的画像,很久后,视线又从那些冰冷的名字上一一划过,然后闭上眸子,无言的体会着三百多年的历史从脑子里呼啸而过,像是一幅画卷展开,历历在目。
她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玉家的女子都有这个异能,此刻,她像是被强行注入了某些记忆,遥远模糊,却又忘却不掉。
她
二更送上祠堂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