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惊喜。
几日后,四阿哥入宫,和弘时一起去景仁宫给太后例行请安。
四阿哥路上说,不想当贝勒,要当郡王,还要弘时给赐个风光的封号。弘时被四阿哥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等到了景仁宫,才发现余莺儿竟也跟着来了。
苏培盛是早见着了,他觉出了不对,故意留在了乾清宫,让小喜子去伺候弘时了。
苏培盛在屋里越想越心慌,余莺儿走前,把一串石榴石的项链给了他。这是余莺儿带了好多年的,只是一直放在衣服里,也没人瞧见过。
苏培盛轻轻捏着荷包里的项链,另一只手握紧了拂尘,盯着小太监们打扫着书房。
没半个时辰,景仁宫那里就有消息传过来了。
太后病重,景仁宫被封了起来,许进不许出了。弘时和四阿哥一脸惨白地回来了,他们一言不发地进了偏殿,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苏培盛没看到余莺儿的身影,心里就是一沉。
这以后,宫里的人,四贝勒府的人,就再没提起过这个人,仿佛余莺儿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般。
四阿哥进了屋就跪下了,他抱着弘时的大腿道:“三,三哥,不是我,不是我啊!”
弘时喘着粗气,硬是把腿软的四阿哥架到了座上。
“我知道,你别怕,别怕啊!”
就看四阿哥在皇阿玛死后那样子,弘时就没想过这会是四阿哥的意思。弘时还想着,许是当年四阿哥亲眼见着了奶嬷嬷的惨死,所以格外的怕死人。先不说他没害太后的理由,就是害,也不会让人当着自己的面杀人。
四阿哥哆哆嗦嗦地抱着弘时,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余莺儿的疯狂,幸而他以后再不用见识了。
四阿哥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弘时见了,握着他的手,心里不住地想余莺儿最后的话。
余莺儿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拧断了太后的脖子。
没人敢动,所有人都呆住了。
弘时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只是无意间的自言自语,没想到早就被毒哑了的余莺儿,竟然哑声回了他:“活着没意思。”
这句话说完,余莺儿就咬舌自尽了。
余莺儿一死,再无法问出幕后主使人了。弘时也想不出,除了他和四弟,还有谁能指使得动余莺儿。
他也后怕,幸好,幸好余莺儿杀的是太后,而不是他们兄弟俩。
余莺儿疯狂的举动,倒是彻底洗脱了四阿哥的嫌疑,四阿哥庆幸之余,又大病了一场,尽心尽力地扮演者受害人的角色。
苏培盛在宫里三天没回来,剪秋知道,宫里必定是出了大事了。
三天后,苏培盛进了门,就见到一脸焦急的剪秋。他将荷包递给剪秋,轻声道:“她死了。”
剪秋愣了,苏培盛越过她,进了屋。
苏培盛在屋里坐了好半天,才开了窗,看依旧站在院子里的剪秋。剪秋背对着他站着,依旧是他离开时的那个姿势。
早就知道这一天的,不是吗。
剪秋慢慢地走回屋,将那荷包里的东西,倒在了手心。
红色的石榴石光润圆滑,仿佛被人摩挲得久了般。
几日后,在郭络罗氏的屋里,剪秋握着那项链,将头抵在了郭络罗氏的膝盖上,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死了,死了,死了!”
郭络罗氏身子一震,紧紧握着剪秋的肩膀,硬是把她扳了起来:“你说谁?”
剪秋哭得说不出话,郭络罗氏想起那天弟弟的笑,突然觉得,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预兆吗?
郭络罗氏的手顿时失了力气,任由剪秋重新扑到她的双腿上。
剪秋等到哭够了,才轻声道:“没有尸体,是不是,立个衣冠冢呢?”
“人都死了。”
剪秋顿了下,又道:“我一直都没机会,问她真正的名字呢。”
“人都死了。”
郭络罗氏平静地重复着。剪秋捂着嘴,再说不出半句话了。
半个月后,太后病逝。剪秋模模糊糊猜到了什么,她摩挲着脖子上的项链,只觉得心痛得厉害。
第8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