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只想将江湖搅得越乱越好,满足他沈家未亡人的变态心理。”
沈南公身影微微一晃,脸颊泛着青白之色,完全没了方才说书人侃天侃地的精神头儿。张元宗余光扫得真切,不解道:“这是何意?”申先生露出隐晦的笑容,答非所问道:“如今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沈家大概只剩下两个人了吧。”
沈南公暗道他果然知道,隐藏多年的真相今日终是要见天了,似是认命般,他主动开口道:“老天不公,败血之乱那年,沈家遭受灾厄,整族病亡殆尽,只有我和睿儿逃过一劫。老夫无法接受沈家就此毁于一旦,遂对外声称全族隐世,妄想沈家声名能够虚应几载。”
言及于此,沈南公眼眶泛红,神态间颇为不甘,时隔多年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张元宗三人闻言大惊,沈家竟遭受这样的灾祸,悄无声息地泯然于江湖,着实令人唏嘘。申先生鄙夷道:“还真是一个令人心生同情的故事,可故事就只是故事而已。”
沈南公猛然抬头怒视申先生,义愤填膺道:“我沈家虽然大势已去,但几百年的清誉,我誓死也要捍卫。”他激烈难抑的姿态,在沈家大厦坍塌的背景下显得那么苍凉,像是最后孤独无力的嚎叫。
申先生施施然起身,拊掌阴阳怪气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若是那伶人,必定是最红的角儿。”不待沈南公怒言驳斥,申先生神色骤变,冷声道:“你沈家久负才情盛名,骨子里清高孤傲,不甘旁的世家、门派与己相提并论,一门心思想着一枝独秀。”
“当年太一教欲以败血之术令正道自相残杀,那幕后之人率先找上的就是你野心勃勃的沈家,然后才是痴迷杏林秘技的花家。沈家的野心实在太大,在得到败血之术后,却生了异心,欲将此术据为已有,以待徐徐图之,结果被人毒杀满门。”
沈南公只觉晴天一个霹雳,正中己身,向后一个踉跄,几欲摔倒,他伸手指着申先生,双目圆睁道:“你……你到底是谁?!”申先生无视他的质问,继续道:“后来你一把火烧了沈家祖宅,带着孙儿隐遁江湖。可是你不忿沈家遭此劫难,却又不知该找谁报仇,渐渐心智扭曲,心生不平,一直筹划着如何报复江湖同道。”
沈南公惊恐而厉声道:“一派胡言!”申先生气闲神定道:“你同沈睿一直暗中寻找机会,引起江湖纷争,为的是满足你的一己私恨。这一次你以说书人的身份抖出蓬莱秘事,就是为了造成江湖恐慌,引发杀戮,其心可诛!”
沈南公圭怒道:“空口无凭,何足为据!”申先生神色漠然,淡淡道:“我并不想证明什么,也没有必要说服你。你今日必死无疑,我也无愧于心。”沈南公愕然哑口,目光游离,最终落在张元宗的身上。
两人言语间揭露的是一个肮脏的真相,张元宗此刻相当为难,他知道沈南公希望自己能够助他脱困,他不该相信来历不明的申先生,不该相信片面之词。他斟酌道:“申先生所言确实骇然,此事能否有转圜的余地?待真相明了,我自会给先生一个交代。”
申先生默然看了他片刻,谴责道:“龙门身负对抗蓬莱的重任,张公子岂能这般昏昧?”张元宗犹疑道:“当年之事有待查证,而今日沈掌门意欲宣扬蓬莱之事,在下虽不赞同,却也认为此举在情理之中,无法断定是否包藏祸心。”
申先生无声失笑,然后紧盯着张元宗道:“你可知去年太一教为何突然攻打花苏两家?太一教主逼你跳崖,你却未死,自然有人要传信说张公子正在苗疆,至于这传信之人是谁,你亲自去问那太一教主,总会寻出蛛丝马迹。”
犹如脑海中响起一道惊雷,张元宗震惊地望向沈南公,后者已是一脸颓然。张元宗虽然觉得这通风报信无甚用处,因为他入疆前曾在九宝楼见过太一教主,其行踪自然逃不过太一教的眼线,但是这份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着实可怕。
沈南公的神经有些麻木,感觉自己这些年的作为似是一个小丑。申先生并未就此消停,又冷冷抛出几句道:“沈睿无缘无故激化云峥和鱼莲心,朱浩昌和你之间的矛盾,损人不利己,又是为了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名门世家的做派。”
申先生一举揭露了太多阴暗的事实,沈南公已然枯萎成一滩灰烬,八目注视之下,他慢慢抬头挺胸,抖擞精神,然后对着申先生咬
第一百二零章沈家诡事昆仑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