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而窜入湖水深处的小鱼,则使人感受到作画人的过人悟性与玲珑心思。
宫廷画师抬首仔细瞧了形容尚小的温娘子,心下着实佩服,不消几年,丹青造诣必然在己之上。
宫廷画师起身走至案几前,作揖道,“温娘子画技出群,若勤加练习,假以时日,画技必能登峰造极,某自愧不如,不敢妄加评论。”
宫廷画师此言一处,韩秋嬏大惊失色,席上更是议论纷纷。
温荣娘不过是初来盛京、名不见经传的一位寻常贵家女娘罢了,而康画师却是宫廷里最受圣人器重的画师,今日居然向她行礼,温娘子与韩娘子之间的输赢已不言而喻。
&明是一幅粗糙山水景,连颜色都是没得的,凭什么说比我做的梅花图好了。”韩秋嬏怒声向宫廷画师质问道。
宫廷画师正要同韩大娘子详细说明梅花图中的问题,二皇子便已起身,先恭敬地请宫廷画师回席,再看向众人说道,“康画师所言即为某心中所想,温四娘画技远胜我与三弟、五弟,得康画师高看某等心服口服。”
韩秋嬏见二皇子都站出来帮温荣说话,自敢怒不敢言,委屈地看向三皇子李奕。心里抱了一丝期望,可惜三皇子只是言笑晏晏地与五皇子一道赏玩温荣娘的画作。
&然二皇子与康画师皆这般说了。这局胜者非温三娘子莫属了。”赵二郎与众宾客笑道。
林瑶最是率真的,先见温荣胜出。早欣喜若狂,更激动地跳将起来,温荣要回席里,立即起身迎接,抚掌大笑道,“我说了荣娘画技是少有人及的,可惜某人不自量力。”说罢还不忘斜瞧了韩秋娘等人一眼。
韩秋嬏与张三娘等人已气得愣怔,韩秋嬏更是恨恨地盯着温荣,满眼狠戾。
席上的其他女娘。望着温荣的眼神有钦佩的亦有不服的,更有幸灾乐祸、等着看韩秋嬏如何报复她的……
赵二郎见席上气氛颇为古怪,如今禹国公权势盛极,暂时不能得罪了韩秋娘,故打圆场说道,“韩娘子与温娘子画技皆不凡,可谓各有千秋,只是今日温娘子对诗意的把握更入微,故韩娘子惜败了。”
韩秋娘听闻赵二郎如此说。面色好歹缓和了些,席上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待三局斗画结束,最后便是三位胜出者的角逐,赵二郎正要请二位郎君与温荣娘上场。温荣起身盈盈拜道,“奴自诩技艺不及二位郎君,故不再上场献丑了。奴此局认输。”
说罢,温荣满身轻松地坐回席上。赵二郎未料到温荣娘会弃赛,席上的郎君和女娘。多半对温荣的画技充满好奇,自盼能再见温荣一展画技,温荣弃赛,令不少人失望。
赵二郎挽留道,“荣娘的画技才叫某等大开眼界,可谓是吊足了某等胃口,此时却又深藏不露,便是某同意,怕是在场的众人也要不答应了。”
温荣无奈回道,“先前奴不过是突然来了灵感,才侥幸赢了韩大娘子的,韩大娘子的画技奴仔细看了,用色与布景上令荣娘很是叹服,故如今心下惶恐。奴已黔驴技穷,再上场怕真真要贻笑大方了,还请赵二郎留了奴薄面。”
温荣之所以上场与韩秋嬏斗画,不过是想帮助瑶娘而已,并无心压韩秋嬏一头,更不想与韩秋嬏交恶,毕竟往后若她当真做了皇后,为了黎国公府的周全,只能忍气吞声与避而远之。
温荣娘的一番话令韩秋嬏的心里更好受了些,虽然还恼恨了温荣,但觉得此人至少还有自知之明。
赵二郎正要再劝,五皇子冷声说道,“罢了,人各有异,温四娘子不愿再比亦无须勉强。”
二皇子望着李晟和煦地笑着颌首,心下却是冷笑,李晟已是第二次出头帮温荣娘了,温四娘子果真不可小觑,只不知李晟帮温荣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那一心维护的三哥李奕。
赵二郎大笑,“五皇子都开口了,若某再为难了荣娘,不免有人要说某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说罢赵二郎主持了剩下两名郎君斗画,温荣仔细看了最后胜出的丹青,因为那首诗同先前自己的有共通之处。
&时相忆还开看,云树平添几万重’,温荣瞧了不禁感慨此诗叫人难下笔。
那郎君在画卷首尾两处画了冉冉出云的群山,山中苍松蒙蒙带雨,两处山峦间用连绵云树相接
第六十五章 徒言荐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