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二,老秦国可真没有像魏国的洞春香还有齐国的稷学堂这样的地方,可供人畅所欲言。
&言差矣。”卫鞅站起来了,气度不凡,但气质内敛,并不让人觉得刺眼。“魏国公叔丞相崇尚文治,意在休养生息,国富民强。他一朝崩逝,李悝变法和文侯之制都将翻天覆地。上将军便是好战之人,对秦对韩用兵急迫,魏国走向怎会和公叔丞相无关?”卫鞅之言,振聋发聩。景监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显然注意到了白衣卫鞅,眼睛中都放出了亮光,他倒是想听听卫鞅对于魏国以后的发展。
&你说,魏国会如何?”寒门少年自然不服,一脸偏激讽刺地看着卫鞅。
卫鞅款款道来:“魏王左公叔丞相,右上将军庞涓,丞相总国政,上将军主军政,看似并无瓜葛,可军政便是国政之一,两人意见相悖不在少数,上将军在魏王心中地位日益加剧。凭他用兵之度便知远于休养生息不同,主在一统中原。公叔丞相崩逝,何人能阻他此番大业之心,是你是我,还是其他在魏王耳边说得上话又深得他信任的人?”
场中学子皆陷入了沉默,过了不久,那红衣少年便慷慨激昂地说道:“那又如何,公叔丞相三次败于蛮秦,还被生擒,若不是上将军庞涓战无不克,又岂能让魏国登上六国之首,这逢泽会盟便是最好的例子。一统中原本就是所有魏国人的梦想,又有何错?”
&身不稳,谈和统一?”卫鞅面带笑意,却不愿继续于几位少年争执了。但周遭却都觉得红衣少年说得好,征战沙场一统中原可是所有热血男儿的梦想,他这样一说,所有人便点头称是,场中的气氛居然还激昂了起来。
只有卫鞅默默落座,一脸淡然,而他不远处的玄绫也是淡淡地如若未闻的样子,动作优雅地喝着爵中的魏酒。
卫鞅啊卫鞅,你还是这样一鸣惊人。
可嬴荧玉却没了前一世听到的那般震撼。原以为自己会再一次惊为天人,但听过便是听过,知道便是知道。嬴荧玉看着场内的发言,竟然十分冷静,此番感受连她自己都有些讶异。
&如何看?”景监对几位争辩的少年都很有兴趣,如果可以到真想让他们去君上面前据理力争一番,让君上来判断。
&衣学子,头脑冷静,可再考上一考。”嬴荧玉没有停顿,直接点名了卫鞅。
&为何?”景监倒是没有这么快看出来,孰强孰弱,只是感慨于洞春香的氛围。
&国若是真的势如破竹,为何还未一统中原,魏王若真是求贤若渴,怎会只听信庞涓一家之言。所有人都看到强盛表象的时候,只有他看到了本质的缺陷。如何不能是他?”嬴荧玉这番言论倒是想过的,既要让景监相信,又要让他不怀疑自己的动机,只有这般说,才显得没有任何私心。
&理。”景监点了点头,对白衣卫鞅也上了心。
国辩没有了卫鞅的参与,虽然讨论得很热烈,但也越走越远,竟然变成恭维上将军军功卓绝起来,更有甚者居然提问如何一统中原,而场中学子除了卫鞅,玄绫和几名上了年纪,白发苍苍的老者以外,都觉得魏王独大是既定的事实。
因为嬴荧玉的点醒,景监也冷静了许多,默默地看着场内。
玄绫总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可环顾案桌之前,却又没有找到这个人,可那种奇异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心跳微微变重,直到她抬头看向雅座,嬴荧玉正好趴在栏杆上才发现了那个目光的主人。
嬴荧玉发现玄绫的头抬了起来,那一缕青丝从额间挂了下来,之下而上的目光清丽纯澈,还有一丝不容侵犯的冷寂,对上的一刹那,嬴荧玉身子僵硬了一下,也不知这重见卫鞅都没有过的紧张来自何方。
嬴荧玉尴尬地举起玉爵,可玄绫却不领情,嗔怒地白了一眼嬴荧玉,丝毫没有举杯回应的意思。可这一眼却让嬴荧玉觉得风情万种极了,责怪不似责怪,却又不理不睬,像是猫爪挠着心一样,心头一热,脸上烧烧的。
侍女一一为在场的学子添酒添肉,酒香肉香在场中四溢。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其中一名将鼎中美酒全都加完的侍女走到玄绫的身侧的时候,被桌角绊了一下,玄绫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侍女便倒在了她的怀里。
侍女眼中带水,似有春风拂过,嬴荧玉的拳头瞬间握紧了,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