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说什么呢？”公孙玲珑猛得直起腰板，伸手怒指天明说道。
“我哪有胡说啊？”天明歪着头，一脸萌萌哒的说道：“马，是以其外形命名的；而白，是以其色命名的。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人，是以其外形命名的；而美，是以其色命名的。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美人非人’。非人者，自然是禽兽，难道不对吗？我哪里说错了吗？”
天明无奈的一摊手，精致可爱的小脸上尽是无辜之情，似乎他刚才没有骂人……本巨子本来就没有骂人嘛，美人不是人，本巨子自然没有骂人。
看着天明用又萌又可爱的模样，对一向善辩的公孙玲珑耍无赖，纵然场中几人和他立场不同、阵营不同，但忍不住因为他稚气天真的话语，微微扬起嘴角——看来公孙玲珑的杀伤力，真是不分敌我的大。
不等公孙玲珑反驳自己，天明忽然伸手一指坐在上座的李斯，声音甜甜的开口说道：“对了，相国大人刚才承认自己是贵人。既然‘美人非人’，那么贵人……”
“哈哈哈哈！后来怎么样？”
咸阳宫中，正在听赵高报告的嬴政，捧着腹笑得前俯后仰，琉冠上的十二根珠帘更是晃动的特别厉害。
虽然身为一国之君，不应该有这么失态的行为，尤其是倒霉的那个还是己方，自己笑得那么灿烂，似乎有点敌我不分的样子。
但一想到，自家一惯以“严肃冷静”著称的相国，当时那个表情，嬴政立马觉得不厚道就不厚道嘛，被大秦公子取笑又不是被别人取笑。
只是熊孩子今天说“贵人非人乃禽兽也”，等他日熊孩子自己也变成贵人之时，他该怎么面对自己这句话？
糟糕！一想到那一天，就觉得很好笑怎么办？
“后来……后来衍公子就被人……叉出去了……”赵高表情严肃，嘴角微微翘起，开口的说道：“衍公子被人叉出去的时候还在大叫‘我为党国立过功！我为委座流过血！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师长！’”
“那辩合双方胜负如何？”
“双方认为此局作废，儒家三当家张良继续辩合，只是接下来的辩合之中，公孙玲珑再不敢提‘白马非马’。”
“嗯……名家辩论之术，不过是小道而已。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若是自身实力不够，只要善于借势，一样可以轻松败之。衍儿这一回干得不错，懂得借李斯之势，让名家的人闭嘴。”
听着嬴政的分析，赵高只觉得眼前这人已经不是自己英明神武的陛下了，儿控起来简直让人受不了。
什么“绝对实力”？又什么“借势”啊？这不就是耍无赖吗？至于“借李斯之势”什么的，熊孩子连借皇帝陛下的势，都借得滚瓜烂熟、炉火纯青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相国？
幸好衍公子不在宫中长大，否则还用分什么“拥苏派”和“拥胡派”？直接全变“拥天派”得了。
嬴政忽然出声打断赵高的沉思，“儒家……墨家……衍儿已经成为墨家巨子，但是现在却出现在儒家之中……赵高……”
“奴婢在！”赵高立刻弯下身体，以额抵地跪在地上，应了一声道。
“你立刻出发去往桑海，调查儒家与墨家那群叛逆的关系……一经查实，儒家也……”
嬴政的视线移到案上的通缉令上，看着通缉令上头发乱糟糟，小脸略为有些胖乎乎的小孩子，微微一皱眉。
七年不见，衍儿怎么变成个土肥圆了？这盖聂也太不会照顾小孩了。
至于因为自己的追杀，才导致天明没时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种事……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第54章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