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哟,还真是冷,小姐,我拿到炭炉上给捂捂吧。”吴姨说的一本正经。
凌菲被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捂什么呀,都捂化了。”
吴姨也笑了。
“对了,吴姨,晚上酒会结束后,我还要去办点事情,你能帮我带些衣服么,我好把这身晚礼服换下来。”凌菲打算去枫叶路195号看看。
“当然可以了,小姐,我正好要随太太一同过去呢,再帮你拿些衣服又不碍事。”
“那……”
“我不会告诉太太的。”吴姨主dòng 打消了凌菲的顾虑。
华灯初上时,司机小七开车送贤瑛和凌菲去林家,沂成若从公司直接过去。吴姨坐在副驾驶座上,贤瑛和凌菲坐在后面,虽然手里拿着暖身小炉,衣着单薄的凌菲还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贤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贤瑛自从生了沂铭,便再要个女儿,无奈天不遂人愿,她的肚子再也没能孕育出一儿半女。一天,沂成若抱回来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女婴,说是去福利院做慈善,正好碰上福利院收留一个弃婴,他走上去撩开孩子的襁褓一看,小女孩长的眉清目秀,朝他咯咯的笑,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想着贤瑛一直想再有个女儿,所以决定收养她。
贤瑛在与沂成若结婚之前,就对成若的人品有所耳闻,谦谦君子,从不沾花惹草,结婚后,成若不喜外面的莺歌燕舞,忙完公司里的事后,便是待在家里陪贤瑛。所以当成若跟贤瑛说,凌菲是从福利院里抱出来的时候,贤瑛没有半点的怀疑。
他们摸到小女孩的脖子上有块玉佩,上miàn 刻着“凌菲”二字,应该是她的名zì 了,贤瑛说,真好听的名zì ,我们就叫她凌菲吧。凌菲不久便开口说话,乖巧可爱,成天在贤瑛的怀里“妈妈、妈妈”的叫,贤瑛的心都化了,仿似她就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如果没有变故,凌菲身世的秘密会随时间的流逝,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
可在凌菲十五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贤瑛偶然听到临危的公公对成若说的话,沂父很自责当年为了家族的利益,狠心拆散了成若和一个江南女子,即便成若跪在地上百般哀求,沂父也不为所动,逼迫他与门当户对的贤瑛结婚,害得沂成若与情人分隔两地,从此一生相思。
贤瑛永yuǎn 忘不了那天成若的痛哭流涕,那是一个男人压抑太久的思念和痛苦。她立即想到了凌菲,已出落的水灵灵的凌菲身上,没有半点北方姑娘的影子,瓷娃娃般的皮肤,娇小玲珑的身材,顾盼流离的眼神,那是江南的雨水滋润出的模yàng 啊。
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愤怒,可是无论她怎么闹,无论她如何逼迫,成若只说凌菲是生在江南三月,却不承认凌菲是他的私生女,他用对凌菲的冷漠和无情来向贤瑛证明,可贤瑛不相信。
一个女人的直jue,往wǎng 敏锐而偏执。
“太太,小姐,林府到了。”小七停好车,说道。
贤瑛摁了摁太阳穴,和凌菲独处久了,她的神经都在抽搐。凌菲见贤瑛满脸倦意,想去扶着她,可转念觉得还是罢了。两人貌合心不合的走进厅堂,里面歌舞生平。沂成若已经到了,贤瑛挽上他的胳膊去会见朋友,留下凌菲一个人。
凌菲乐的自由,拿了杯红酒站在角落里。
“这位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凌菲抬头一看,面前站在一位魁梧高大的男人,高她足足一头,皮肤黝黑,年轻活力的眼睛,一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凌菲没有跳舞的心情,便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不会跳舞。”
“我叫林梓慕,是这家的主人,今晚办了这场酒会,希望宾客们都能过个愉快的平安夜。可见这位小姐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想着是不是我们招待不周,我们有义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开开心心。”
梓慕没有缩回邀请的手,在场的大小姐们自小接受淑女教育,对琴棋书画耳濡目染,而舞蹈,是她们踏入交际圈前必须精通的技能。这位小姐说她不会跳舞,那是她委婉的推脱,梓慕不接受拒绝。
他叫林梓慕,看来是林家的少爷了,主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凌菲盈盈一笑,把手递了过去。
思苦自看明月苦(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