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挣扎的丽嫔,祁詺承却望向立于石阶上的靖辞雪主仆。他看得很真切,是靖辞雪抛出的念珠。
丽嫔艰难地转身,众人随她的目光一起望去,才惊觉皇后居然也来了此地。丽嫔眸含泪光地望着她们,唇畔动了动,没能说出一句话,便已灰飞烟灭。
佛光暗淡,念珠坠落在地。素珊过去将其拾起,灵光耗尽,念珠也成了凡物。
靖辞雪缓缓比划:释空方丈在臣妾离开万福山时特将此物赠予臣妾,想是料到宫闱之中有此一劫。只是臣妾愚钝,未能及时参透请出佛珠,望皇上赎罪。
“原来是释空方丈啊。”
“方丈果然是得道高僧……”
有人啧啧感叹。祁詺承却面无表情地抱起洛缪莹往屋内走去,淡淡道:“皇后救驾有功,何罪之有?”末了,又道,“亓官,传太医。”
靖辞雪默然地朝他离去的方向弯了弯腰,也转身离开。只是她没走多久,就晕倒在半路上。
素珊心急地唤了她两声,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亓官懿正好途径于此,二话不说,抱起靖辞雪匆匆赶回院子。
“娘娘她……”
“娘娘没事。”未待亓官懿说完,素珊便接过话来,“娘娘只是乏了,多谢亓官大人出手相助。”
亓官懿望了眼床榻上不省人事的靖辞雪,良久,才道:“保护主子是我的职责。”说完,朝昏睡的靖辞雪拱了拱手,才去请太医。
素珊拧了把毛巾,给靖辞雪净脸,望着眼前这张几无血色的脸,她不禁愁容满面,重重一叹。蚀心散之毒开始渐逼心脉,离毒发只剩下两日了,她该怎么办?
而另一边,老太医给洛贵妃把脉后,道是“一切正常”,只是惊吓过度,好好将养几日便能恢复元气。而小公主,所幸贵妃生产之时用了月伊草,阴灵散后,便也无碍了。
祁詺承坐在床边,手中握着的是洛缪莹的手,脑子里却是靖辞雪的身影。他本想下令,待贵妃醒后就回宫。琼林院出了阴灵一事,他担心会给洛缪莹母女留下阴影。可转念想到靖辞雪身中剧毒,经不住马车奔波,不觉有些心烦意乱,便打消了回宫的念头。
洛缪莹醒后,委屈地趴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提出了回宫一事。
祁詺承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鬓发,却道:“雪儿你身子尚未恢复,不宜舟车劳顿,过几日再回宫吧。”见洛缪莹委屈地皱着鼻子,他柔声安抚道,“朕时刻陪着雪儿,雪儿就不害怕了,好吗?”
“不好!臣妾才不要当魅惑君王,终日缠着国主的苏妲己呢。”洛缪莹娇嗔,看到祁詺承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心道,哥哥说的果然没错,要想得到皇上的心,首先得懂得做皇上喜欢的人。
她半撒娇半明理道,“皇上身负兴邦重任,臣妾才不要那帮臣子说您为女色误国呢。”
“你啊……”祁詺承笑叹,拥她入怀,眼前却忽然闪过靖辞雪那双熟悉的含泪的眼眸,心底再次浮现一抹异样。那感觉比以往的还要真切,让他很不喜欢。
不由得抱紧了洛缪莹,深情地唤了声“雪儿”,似想以此驱逐心中的异样。
“嗯。”洛缪莹软身在他怀里,柔柔地应了声,眼眸却渐渐暗了下去。自从看出靖辞雪深爱祁詺承以后,她每听一次“雪儿”就会想起靖辞雪,这让她莫名觉得心虚害怕。
亓官懿送老太医回到临时医庐。
老太医拿出那条染血的月白锦帕,正色道:“血中有蚀心散之毒,亓官统领,你与老夫直言,是不是皇上他……”
“能配出解药么?”亓官懿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面色凝重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老太医沉思片刻,才笃定道:“老夫定能配出解药来。若皇上出事,那……那……”那不堪设想的后果可是要动摇斓瓴国根基的呀。
“白老太医,你只有两天时间。”亓官懿道。
老太医沉重地点头。
亓官懿明知他误解,却不澄清,他知道,若与老太医直言是皇后中此剧毒,以白老太医别扭的性格未必会全力以赴。
亓官懿来回禀白老太医的进程时,祁詺承并未在处理国事,而是负手凝望着窗外青葱的芭蕉叶,心底反复思量着自己近日里的反常心思。
他琢磨
048 复仇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