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不好拒绝,于是硬着头皮,进入了内室。
羊毛毡的帘子放下后,外头的吵杂声立马减轻了许多,屋子里静静的,丫头婆子们俱恭敬站得端庄,其中一个丫头替她上了茶后,便退到一旁去。如情端着茶盏却也不喝,她与开安郡县并不认识,可今日陡然见到却与她情妹相称,怎么听就怎么别扭,尤其她先前还差点嫁给江允然呢。
开安郡县把如情的局促看在眼里,淡淡一笑,“妹妹不必惊谎,在这儿碰上妹妹,纯属意外。不过既然碰上,少不了说上两句话。妹妹先前与我家那位的事,我也早有耳闻,不过事情都已过去那么久,再提没无甚意思。今日里,我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姑娘务必要答应我。”
如情坐直了身子,望着开安郡县枯黄瘦削的脸,心中纳闷此人行事,然嘴里却道:“夫人请讲。”
开安郡县理了理身上的半旧衣裳上的绣纹,以无限唏嘘地语气道:“先前在闺阁时,便与令嫂时常来往,可惜,如今大家都嫁了人,数年也不曾见上一回。如今想着自己时日不多了,倒是有些想念昔日的好友。尤其是你嫂子。”
如情沉默了会,轻声道:“只是些小病而已,夫人又何必……自曝自弃呢?”
开安郡县轻笑着摇头,“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生死由命,早已看得开去,只是可怜我那无辜稚子,小小年纪,身子又不好,若是日后我去了,不知要被作贱成什么样。”说着暗自低泣着,一旁的嬷嬷连忙低声安慰着,似乎言语有抵毁平姨娘之意,如情心中一跳,不敢吱声,只略略苍白无力安慰几句,直到如今,她仍是想不透,这开安郡县叫住她,究竟有何目的。
难不成,是想在她面前声讨平姨娘的嚣张和跋扈,那么她未免找错了人吧。
当然,安开郡县的目的当然不会是这个,她暗自收了泪水,低声道:“这身子太不中用了,想出个门见见昔日好友都不成了。怪想念你嫂子的,只是想麻烦妹妹回去,与你家嫂子通声气,我有些私密话要与你嫂子讲。”
难不成是想交代遗言不成?如情打住胡思乱想的心思,一口应了,反正她只是传个话而已,何氏是否前去,也不关她的事。
见如情答应了,开安郡县目的也达到了,又道:“那我先在这儿谢过妹妹了。”
如情客气地说着“举手之劳而已,何足言谢。”那开安郡县又道:“姑娘应该还有别的事吧,那我就不耽搁姑娘的正事了。”
如情起身,正待说话,忽然外头的帘子陡然被掀开来,巨大的声响让如情吓了一跳,只见外头进来一个大红杭绸遍绣紫色瓣菊纹刻丝褙子下身大红色百褶如意月华裙的年轻妇人闯将进来,一进来便道:“听说姐姐来铺子里了,想着姐姐如今的身子,妹妹这一身冷汗都给激出来了。也顾不上旁的事,这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就怕万一姐姐有个好歹来。好端端的,姐姐干嘛来铺子里呢?”
开安郡县神色冷淡,“怎么,我来铺子里也要经过平姨娘的过问么?”
原来,这位年轻妇人便是传说中的平姨娘。
如情暗自打量着,四年前与这位云平儿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因为身子还未长开,但也看出有几分姿色来,可惜那时候这云平儿见着如情就是带着敌意,以至于如情对她也没什么好感。如今,瞧着这云平儿穿着华丽,打扮非凡,料想着果然传言不假。
云平儿皮笑肉不笑地道:“姐姐身子不好,这是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可姐姐为何还要四处乱跑呢?姐姐可知,就因你这一回的任性,可害得家里鸡犬不宁了。”
开安郡县神色是平淡,只淡淡瞟她一眼,“听平姨娘的意思,我还成了江家的累赘了?”
平姨娘不屑讽笑,“是不是累赘,姐姐心里清楚就是了,何须妹妹多此一问?”然后目光转向如情,“这位姑娘是……”忽然见着如情的面容,脸色微变,尖声道:“你怎么在这?”
如情暗叹这人好眼力,几年不见居然还认得她。她从容起身,对开安郡县微微地笑道:“夫人,时辰不早了,如情要回去了。”
开安郡县也跟着起身,笑道:“好,妹妹走好,我就不送了。”
如情也礼貌地笑笑,“夫人的交代,如情自会向我家嫂子转达,至于我嫂子如何做,如情也是不便过问的
82姨娘身份的给我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