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的时候,她也会偶尔唉声叹气,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挺不好的。剑士执照考了那么多回也没考上,玛格丽塔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她各种出生入死也总是缺钱花。和长老院扯上的几件事儿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多灾多难”这个词的具象化。
她还有命抱怨。
那时候,赤铜,这个似乎总是有着用不完的劲儿,嗓门和脾气一样大的老人家,已经悄无声息地在战场上死去了啊。
瑟罗非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却还是克制不住的抖。
用各种滑稽的借口和手段把托托从锅炉房,从赤铜的眼皮子底下“救”出来,似乎还是昨天的事儿。
赤铜前辈虽然凶,他们却从不怕他——他也就是跳跳脚,脸红脖子粗地冲他们吼几句,哪一次又真的惩罚他们了?哪怕是乔偷偷割了他好大一把胡子,他也只是扣了红毛一脑袋的煤球,隔日照样准时准点送上用金属小料精心打造的,各式各样的飞镖,生怕耽误他们训练。
这就……死了?
乔和蝎子还在王都等着他们的消息呢。
……是啊,她又哪里来的信心,认为在那场巨变之后,这些昔日的同伴都能够好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生活着,被她一个一个再找回来呢?
尼古拉斯沉默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位领路的妖精脸色数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嗯啊了好几下,才硬邦邦地安慰:“我,我们都知道赤铜前辈和长老院仇怨太深。他,他走之前起码有两三百个人头的战功,能带着这样的战果去见他的妻子,他大概,呃,也是没有太多遗憾的。”
&有遗憾个鱼鳔!”瑟罗非一脚踹上床脚,“他就是,他就是没把南十字号当回事儿!那么宝贝的锅炉房都不要了,一转身就丢下我们去死,他简直是>
她眼睛通红地剧烈喘了几下,心里突然漫上一层恐惧。她几步走到房间门口,一点儿没顾上那位妖精又紧绷起来的神情:“那托托呢?托托在哪里?你们妖精要都是这种转身不认人的德行怎么办,我们不能等了,我们要去找托托。”
&你不能这样托托离这里远着呢……我说我真的要动手了……哎呀!”
妖精被瑟罗非大力推到墙边,他这会儿也看出来了这姑娘是真的伤心着急,倒是想要再好好劝一劝——可一抬头,他就见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和枪口后方一双冷飕飕的黑色眼睛。
被战争绷到了极限的神经啪地一断,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摁下了一直握在手心的警报器。
一时间,尖锐的笛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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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最后,还是瑟罗非率先镇定下来,拉着尼古拉斯乖乖地接受了一副足足有手臂粗细、看上去遍布机关的手脚镣。
她也不是第一次直面同伴的死亡了。只能说,之前希望越大,现在受到的打击也就越大。这些那股气消了下去,就只剩下空茫茫的无力与无措感,她低声对被惊动的、高度警戒将他们围了一圈儿的妖精们道了个歉,就垂着脑袋不想说话了。
幸好,还有之前那个领路的妖精帮他们解释一二。
一名看上去是这个哨塔的领头的妖精听完之后狐疑地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说:“无论怎样这两个人具有攻击性,还有那把不知去向的火枪……先就这么绑着,明天也别让画师来了,最近对面动静不小,谨慎点儿总是没错。”
瑟罗非心里一急,瞬间脑子里已经闪过几套从这里脱身的办法——
&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在各自的岗位上?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个粗哑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那位领头的妖精面露尴尬,几步快跑出去没了身影,但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铜大师!您怎么来了……啊还有指挥官大人!”
&怎么来了?”那位黄铜大师愤怒地拍了拍什么东西,“不是我,你还希望是联军吗!我原本以为你在年轻人中还算可靠,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原本应该值岗的家伙们呢?我们一路靠近,都闯进来吼了两句了你才舍得给个反应,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打仗了是吧?想要直接给联军投降,双手把自己的脑子和心脏奉上了?!”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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