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真爱。”
心区丝丝缕缕地疼,兰溪抚着心口深深吸了口气。
她想起染色翡翠的过程。翡翠是硬玉,看上去光华湛然、清透通澈,仿佛是浑然一体,全无缝隙。可是翡翠在不法商人的手中,其实便是“漏洞百出”。兰溪亲眼看见翡翠经过高温之后,在显微镜下头显露出一条一条的缝隙。
玉器商人制作b货,就是在那些缝隙里灌胶,制造出完美无瑕的假象;染色的程序也是如此,染料会经过高温而渗入这些缝隙,然后翡翠就会变成了人们希望的颜色。
此时她的心就是这样,看似坚硬透亮,实则被尹若刺出了千疮百孔。
可是她然想让尹若看出来,她起身依旧明亮地笑,“尹若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我说在公司的时候,我们不再费力装作继续当姐妹了——如果你非要跟我攀上一个什么关系,在人前想要继续装作相亲相爱的话,你可以叫我做五婶。”
“我从来都深刻记着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从决定跟月慕白成婚的那一刻始,我就已经失去了跟小天之间的机会——尹若你真是太爱操心了。其实你与其替我蕾心,还不如替你自己儿子的处境也操一下心。”
尹若面上一白,“你想说什么?”
兰溪笑了,“我想说的是——听说金先生在韩国的妻子出身政界,是从前军政府要员的女儿,善妒且手腕极狠,于是金先生这多年都被管得严严的。”
“又听闻,金先生夫妻两个最提不得的话题,是他们纸巾已经生了三个女儿,却遗憾地没有一个儿子——我想如果被金夫人知道原来金先生在外头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的话,金夫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兰溪故意停顿了下,继续笑,“我想,也许金夫人也会很开心吧。估计不会对那孩子下手,甚至有可能会善良大度地将那孩子接回金家去,由她自己抚养——可是她却似乎不会留下那个孩子的母亲在世上吧,否则她的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杜、兰、溪!”尹若吓得浑身颤抖。
兰溪依旧淡然地笑,“别担心,我也是母亲,我也明白你的心情。所以我真的不会随便说出去的——尹若,从今以后只要你不再搅起事端,我也就守口如瓶;倘若你还不甘心,那我也不惜破罐子破摔。”
“为了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你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我也一样。”
兰溪走到电梯边,等着下行的电梯。还是忍不住抬头去望了望那个属于他的楼层数字,怔了怔。
律师已经传出消息来,说他在狱中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且服刑期间表现出众,再加上伤病的缘故,而提前获得假释出狱。接获消息的时候,月家上下原本应该开心才是,只是所有人都只是静了片刻,便又都转头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月中天老爷子张罗想喝杯酒,却因健康情形被拦住,最后只能将那杯酒供在祖宗牌位前。
郑明娥老太太依旧是炕出喜怒。
兰溪却格外留意了月慕白一眼。月慕白在听见消息的那一刻,面色忽地苍白,极担心地抬眼偷偷望向她来——兰溪心内拧着一疼。
她想她大致能明白月慕白的心情:月明楼回来了,也许便意味着他已经拥有的一切又要推倒重来——比如公司的主导权,比如说她。
所以兰溪只能在这个好消息面前,尽量地压抑自己的激动,至少要让所有人都当她对此并无太大反应。
否则,月家便又是一场内乱。
经过这一场大折腾的月家,已经再禁不起风吹草动;就像曾经抗战结束的中国,没人想再内战。
她更不希望这场内战会是因她而起。
她只能将目光都投向小花儿。那边厢席勒太太一直在勤奋努力地教小花儿说话,当然教的是英语——小花儿在刚刚学会说话的这个年纪便是经常中英互译,或者干脆蹦出几句火星人都听不懂的话来。
兰溪心底就更是丝丝缕缕地烦恼起来:男孩子说话晚,可是终究也是要会说话的;将来日日长大了的孩子,又该如何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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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结果睡过头了,更新晚了,让大家久等了。稍后第二更~~~】
3黎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