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如珠,声落玉盘,全场的疑虑渐渐消散,赞赏的点头与会意的轻笑声缓缓浮生。众人之中,月中天偷眼望了一眼老妻。郑明娥感受到了,却没搭理老伴儿,只低头逗弄小花儿,低低仿佛自言自语念叨着,“我可不管喽,都不管喽。太奶奶我管了这么些年,可累死喽……以后太奶奶只管跟小花儿玩儿,什么都不管喽。”
月慕白从一旁望着父母,欣慰地湿了眼睛。他努力微笑,看那个长大了的姑娘,从容立在人群中央,侃侃而谈,眼瞳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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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致辞完毕,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仿佛心电感应,远处关得紧紧的大门忽然洞开。而那一袭月白西装的男子立在光芒彼岸,身畔云雾似海。
呃,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花团似锦”才对么?他应该带着花儿来,或者是火辣炽烈的红玫瑰,或者是清雅洁白的百合——可是他周围怎么是“云雾似海”。
其实他身边也是花儿来的,可是这些花儿却没有浓丽的颜色,更没有喷人的香气,它们远远近近影影绰绰,拢起大片宛如云雾一般的朦胧——他的身边,赫然都是蒲公英啊!
兰溪怔住,心也跟着停了。
对今天他此举,她不是没有所直觉,所以之前看见他不见踪影,她便更是紧张,不知他会去搞什么啦——可是此时一切揭晓,她却已经来不及紧张,只有泪珠子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真丢人,她之前的从容都白费了,竟然当场泪崩。
话筒里传来她低低碎碎的泣声,满场也随之屏息,大家的目光都随着她的目光一同转向门口。月明楼便大步向主席台奔来。
他走的太急,都忘了身周是一大片的蒲公英,他的脚步带起风来,不甘寂寞的蒲公英们便随着那风,一朵一朵地飘起来,弥漫在整个大厅中。从主席台的方向,以及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起来,他竟像是腾云驾雾而来。
蒲公英花朵聚成的云雾,再被现场的霓虹灯光印染,飘摇变幻成七彩……
兰溪屏息,不由得想起那句经典的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兰溪的泪便再不能停。
守得云开见月明,此时果然云开,果然月明了,是不是?
月明楼几步跑到了台下,却不急着上去,只站在台下仰头望向她,手伸进口袋——在场的观众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于是齐声尖叫起来。
兰溪也紧张得几乎晕倒,更要命的是手里还举着的话筒清晰地将她紧张的喘息声、甚至是怦然的心跳声都给传了出去。
她不能呼吸,更不敢动,只能定定望着台前的他,看向他终于向她举起的双手——
“是戒指,对不对?”在场的人们纷纷叫出来。
“不是戒指。”月慕白却含笑摇头,转头望了推着他轮椅的丁雨一眼,“……是玉镯。”
月慕白说对了,此时擎在月明楼手中的,正是一枚玉镯——正是当年温玉颜那一对用以定情的翡翠手镯,没有在车祸中摔碎,一直完整保留下来的那只玉镯!
今时今日,那经历过生死离乱的玉镯,终于重又成双。
月明楼单膝跪地,将玉镯替兰溪戴上。两轮盈盈光转,绕在腕上,像是希冀的两代人都能获得的圆满——兰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众人面前也还是哭出声来。
月明楼这才上台拥住她,同样落泪面对众人,“诸位以为我这是拿着戒指呢?错了,是玉镯。诸位又以为我这是在求婚呢?也错了——我与她,早已不必求婚。”
“我这只是,将我一直欠她的圆满,交还在她手上。连同我最珍视的一切,连同我的命。”
众皆落泪,月慕白转了身望丁雨,“丁雨我有些累了,推我到外头歇歇吧。”
万众欢腾,只有他转身而去,却有晴朗月光倾天彻地而来,铺满他的前路,那么亮。
在众人祝福声里,月明楼却促狭在兰溪耳边宣告,“你也跟他们一起以为这是一双玉镯?那你也错了——我给你的可是一副手铐,锁你一生,绝不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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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里,月慕白将月明哲带到了月家二老面前。
当看见这个面容酷
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