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哭道;“公子,弟兄们不敢反你,也不愿意反你,出去打听打听,那朝那代,出过这么仁义的将军,和我们这些穷当兵的同生共死,同甘共苦的可是——可是弟兄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我李三读过两年书,知道什么是明主,二公子你就是明主,弟兄们跟着你,心里可踏实了,不在乎少吃一口,可是,大家心里就是不服气,也替公子不值,咋地,人家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上,公子你领着大家在幽州和匈奴人、乌桓人干,你冲在最前头,弟兄们,那个敢落后,甭说别的,咱这只队伍,就他娘的没出个孬种。别管是废了惨了,就没出过逃兵。为啥,为的就是公子您仁义无双,爱兵如子。这回守城,打巷战,谁不是报了必死的心,可是没说的,公子金枝玉叶的都豁出去了,我们这穷jian命算啥。弟兄们,干了拼了,仗咱打赢了,主公没个封赏,弟兄们谁也不计较,因为那仗是为了公子打的,有你在就好。可是——可是,就算没有奖赏,也不该罚呀——”
李三身后,十几条汉子,像推到包谷杆子一样呼啦啦全都跪下来,张五也哭道;“公子,张五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心里就有一句,想问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给个说法。”
我心头一阵火热:“说,你说,你起来说。”张五倔强道;“俺不起来,俺就想问问公子,咱兄弟们是不是立了功,该不该给奖赏。为啥,不给咱饭吃?”
我强自压制心中的暴怒,沉声道;“张五哥,你说的都对,咱是立了功,应该给奖赏,那没错。”张五是个直性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哭了,直挺挺道:“那为啥,冀州兵有锅盔吃,我们却要喝糊糊,这是咋回事,我们都是罪人。”
“张五,你他娘的,别蹬鼻子上脸,我废了你。”昌豨大声叫骂着站起来。“谁也不许这样跟公子说话,老子弄死他。”
“昌将军,俺打心眼里尊敬公子,绝对没有放肆的意思,俺就是想为弟兄们讨个公道。”张五忽然又在落泪。
李三道;“弟兄们,浴血奋战,九死一生,竟然连一顿饱饭都换不来,大家心中都憋着气呀,公子,这样要出事的。不是看在公子你和我们同甘共苦的份上,人早就散了。本来这样的年月,我们说不得什么,可是为啥人家就能吃饱,我们这些在前边冲锋陷阵的,反而要忍饥挨饿——”
李三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脚步声传过来。乌桓大将突利句,从外面进来,cao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道;“二公子,末将有话要说。”
众人的脸色登时大变。沮授最害怕的就是乌桓兵闹事。这些人远离草原,给汉人卖命打江山,可没抱着什么国际人道主义的高尚情cao,他们是为了要吃饱饭。沮授在分配粮食的时候,已经对他们做了偏袒,规定两天吃一顿锅盔,可是乌桓人普遍运动量大,爱骑马,所以食量也大,那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饿得一个个像虾米一样猫着腰走路。最近听说已经有人开始杀战马充饥了。
突利句是被我俘虏回来的,由于对我很佩服也向往汉人的花花世界,所以自愿留下,我让他做文丑的副将,统帅黑龙骑。乌桓人直肠子,你对他好,他就往死了对你好。突利句觉得我信任他,就无条件的服从我的命令,把我当做‘长生天’一系列的东西来拜。打个比方说,我让他撞南墙,他绝不会撞北墙。本来乌桓兵早就嚷嚷着要跑了,都是突利句一手给压下来的。他还背地里做乌桓兵的工作;“cao,回草原去干什么,中原多好,花花世界mei女如云。还有二公子这么好的将军带领,有肉一起吃,有苦也一起吃,比他ma的楼班和蹋顿强上一百倍还多十倍呢。”
乌桓兵都说:“这道理我们懂,也知道汉人江山好,跟着二公子混,也比跟着楼班痛快,可是在草原上,虽然有时候也吃不饱,但总不至于饿死,这鬼地方,再不走,给匹马,都骑不上了。”
突利句一瞪眼,拔出胡刀,吼道:“在他娘的嚷着要走,我送你狗ri的见长生天去。”这句是用汉语说的。狗ri的这个单词他用的不错,是文丑教的。
可是,这封信一出现,他也压不住了。别说压不住,第一个跳起来的就是他自己。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能吃饱,我们乌桓人吃不饱。”突利句心想,你们种族歧视,虐待外宾,老子不服
109第一百零九章士兵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