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把明镜送上前往香港的飞机,自然他就要留在明公馆照顾明台。
期间倒是遇见了汪曼春一次,不过他匆匆避开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让他觉得陌生的女子。
他确信汪曼春看见他了,但似乎默认了他的逃避,更令明楼心惊的是他在汪曼春的眼里没看到半丝后悔,反而有着一闪而过的恨意。
他举起桌前密封的档案袋,想了想,放弃了打开的打算。事到如今调查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不过他也没有付之一炬,而是存到了银行自己的保险柜里,应该是安全的。
王天风升任处长被调到了湖南带学生,明楼前去送行,为落到王天风手中的人默哀。
就当明楼以为自己能踏踏实实修身养性的时候,八月,一个电话再次打破了明公馆的平静。
"明楼?"
"梅师兄?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大姐出事了?"
"明镜一切都好。"他迟疑着,"苏联那边学习的有个叫明诚的是明家人么?"
"当然。"明楼毫不犹豫的回答,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抓着话筒而有些发白:"阿诚怎么了?"
"组织纪律你也知道。我只能说不太好,所以组织让我联系你,去见见他。"
"见他?"
"对,也许是最后……"梅龚彬的声音有些不忍。
"到底怎么回事,师兄!"明楼强装镇定,明家能处理这件事的人只有他。
"毕业考核,同组人判断失误,明诚断后,胸部中弹。"梅龚彬言简意赅,"能说的都说了。"
"人呢?"明楼的手已经抓不稳话筒,连声音也有些哆嗦。
"暂时止血,苏联这边的医疗水平比国内高点有限,子弹距离离心脏有点近,没有家属允许不敢擅自开刀,不然就留在体内?"
"他自己怎么说?"
"失血过多,还没醒。"
"我从德国去苏联,带医生去。"明楼果断的道。
"行,有人在那边接你。"
"大姐……"
"她不知道。"
"师兄,多谢。"
"不,我欠她的。何况她不该知道。"
挂了电话,明楼点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着,却只吸了一口就摁灭。
披上大衣就匆匆赶往机场,他需要最近一班去德国的飞机。
按照惯例,林琛依旧请了两个月的假,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没有阿诚,林琛一个人背着行囊,走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路。
音信全无,所有美好的记忆仿若一场梦,除了那瓶香水以及那些画。
假期快结束了,林琛又开始老老实实窝在家里,有些人实在像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
当门铃响起时,林琛依旧蜷缩在沙发上,埋头在厚厚的专业书里,一动也不动。
这事她有经验,不理他,一会儿就走了。
然而今天铃声很执着,大有摁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林琛不得不慢吞吞起身,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那些专业词汇移开,想着拒绝的理由,乌龟似的走到门前,一边开门一边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抬眼一看"明楼?!"
"不叫大哥了?"明楼给了她一个带着苦涩的笑容,闪进屋内。
"你来做什么?"林琛关上门,横眉冷眼。
"带你去见明诚。快点。"明楼打量着这间屋子,注意到那几副出自明诚之手的画作,勾了下嘴角。
"你之前不是说……"林琛没有动作,她没被喜悦冲昏头脑,明楼不会那么好心。
"本来不行,但现在阿诚等着你救命。"明楼单刀直入。
林琛一瞬间脸色惨白,"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路上和你说,快走吧,手术应该越快越好吧。枪伤,药品你看着带。"这个常识明楼总是懂的。
"好。"林琛咬唇,她上次看到明诚的伤后有意利用职业之便收集些市面少见的药品,"青霉素还有么?"
"我的用了。明诚的不知道。"
林琛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跟着明楼上了前往苏联的火车。
"真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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