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心头掠过。他性子虽然孤傲,但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早已淡漠,圣香应变神速让他微觉诧异,但第二剑依然顺手砍下。
毕秋寒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剑自圣香身后砍来,圣香抱着他喘息,“呃……”的轻微吐气让毕秋寒悚然一惊——圣香撑身欲起,却脸色苍白满头冷汗,顿了一顿。
圣香的心脏——
那感觉刹那间如一剑划过毕秋寒的胸口——不跳了吗?霎时间他有一种圣香已经死去的错觉,仿佛等待了漫长的时间才等到那轻轻的一跳。那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全身发冷,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圣香的心跳仿佛特别慢……
圣香一撑没有起身,屈指良剑眉微皱,他为什么不闪?
刚才那一扑一滚生死就在刹那之间,过度紧张终于诱发圣香的心脏宿疾,他扑在毕秋寒身上急促地喘息,脑子里短暂的一片空白。
“嚯——”剑风犹然在耳,而那剑刃已经堪堪触及了圣香的衣襟,远处一声沉声乍喝:“圣香!”
容容?圣香大叫救命本就是叫给容隐听的,生死之际心头一惊,他现在不能昏倒……耳边却听剑刃已经在后,就是他有一千条计策也一条都施展不出来——正在他心头轮转了无数念头却一个念头也没有用的时候,突然“嚓”的一声骨肉摩擦的刺耳轻响,他蓦然睁开眼睛——只见他身下的毕秋寒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点点温热的鲜血自他背后滴落下来。
那不是他的血。
圣香全身一震,他没有回头。
“圣香……”背后的人伏身在他背上代他受了这一剑,那人原本被他抱着滚了出去,却在生死之际替他挡了一剑,“他是杀死李成楼的……真凶……”
颈边一阵温热,圣香知道是血流了下来,毕秋寒的头也垂了下来。
“你不是……最讨厌我吗?”刹那间圣香的眼里没有悲伤也没有眼泪,只有一片寂寞如死的空白,“你不是还要威胁我不可以隐瞒真相吗?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死?”
“我答应过……”毕秋寒仿佛微笑了一下,也可能是苦笑了一下,“我答应过做你的……保镖……毕秋寒说过的话绝不……食言……”他犹坚持到说出“绝不食言”四字,才长长吐出最后一口气,闭目而死。
圣香的眼里没有眼泪。
他从来不哭。
他也没动,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喃喃地说:“傻瓜……我是开玩笑……唬你的……”
屈指良一剑之下,毕秋寒心肺颈骨都被他古剑震碎。但他也没有再下一剑,就握着剑静静地看着身前缓缓坐起来的圣香。
毕秋寒还在他背上,圣香背对着屈指良,月下他身上和地上毕秋寒的血越来越多,只听他静静地说:“你其实不用杀他,因为他早就知道……是太祖皇帝下令暗杀李、南、冷、叶四家,而且他不知道下手的人是你。”
屈指良淡淡地“哦”了一声,“这是太祖与我的约定,他怎会知道?”
“我告诉他的。”圣香寂然回答。
“你?”屈指良剑眉微微一立,“你怎会知道?”
圣香不答,过了一阵答非所问:“屈指良……宫中秘史,太祖有位绝顶高手为他排除异己潜伏杀人。太祖讨潞州杀李筠、李重进,因事牵连国舅杜审肇暗杀姚恕、令其着官服投尸于河,贬泰和军节度使石熙载,以及后来连杀李、南、冷、叶四家……你都出了不少力吧?”圣香继续低声说:“屈指良啊屈指良,你究竟欠了太祖什么,可以为他杀人放火,不要颜面,不要自尊,连这种夜半杀人背后偷袭的事——都做得出来?你不是威震四海、学武之人无不高山仰止的武学奇人吗?为了什么?”
屈指良脸色变了,他没有说话。
“为了什么?”圣香背负着毕秋寒,缓缓闭目问。
“你知道得太多了。”屈指良淡淡地说,“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死得很快的。”
“为了什么?”圣香骤然闭目乍喝一声,“为了上玄吗?他说一句话你就可以来杀毕秋寒?赵家究竟掌握了你什么秘密,要你这一生一世听令服从甚至老子儿子儿子老子死了两代还没有完结?”
他这骤然一喝,屈指良真的变了颜色,“你……”
“你不要以为这世上有什么
第3章今霄风月知谁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