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高明,见他手持单刀,如虎入羊群般凶悍,都是心中凛然,不知道李玄霸的下一刀是否会落在自己脖颈上。可双方到了这时,均已没有了退路!
李玄霸杀红了眼睛,众刺客何尝不是如此?
众人在营寨辕门处厮杀,本是惊天动地,可营中兵士竟然没有半分动静。李玄霸望见,一颗心已沉下去。
他一直待这些兵将极好,虽不说造反,但觉得危急时刻,这些人会听他的吩咐。这些人不出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都已被圣命所禁,或者说,这些人本来就是效忠李渊?无论他如何尽力,这些唐兵终究不会受他控制?
他还是小瞧了李渊,而小瞧的代价,通常都是死。
死字一过心头,李玄霸一阵心痛,他不怕死,可只在此时,他才后悔方才对裴茗翠所说的一切。
长刀落,划出一道斩风的弧线,鲜血滴落。
李玄霸身边,剩下的已不超过十人,十人都是面色如土,双眸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李玄霸不像人,而像魔,人怎么会有如此的身手,人怎么会如魔一样疯狂?
终于抵抗不住这种压力,众人转身要走,又是一阵清风过。长刀带血,五六人倒了下去,剩下的数人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屠杀,李玄霸收刀,又吐了口鲜血,他的脸色益发的苍白,他这次并非装作。
他有病在身,看起来并没有全好!
本来依照他的意思,剩下的几人也是不能活,可他还是收了刀,不再追赶,一颗心已坠入了深渊。
他一口气杀了三十六人,只留下四个活口,可在那四人逃离的时候,他才发现,远处、营中,帐篷内外已是影影绰绰,这一会的功夫,他杀了三十多人,可最少有三百多人围了过来。
他已深陷重围。
方才不过是诱敌,而现在,才是真正的对决!方才的人手不过是试探,眼下的人手才是要来杀他。
来人出动了数百人来杀他,当然知道他武功高强,可算是对他极为的忌惮。
李玄霸笑了,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和落寞。月儿朦胧,偷窥着他的脸色,李玄霸眼中虽还有炙热,如火烧般的狂,可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
他输了!
他再无翻身之地!
李渊既然已提前发动,他就难有机会了。李玄霸一直在赌,赌自己安分规矩,李渊或许还心存侥幸,不会对自己下手,但李渊显然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更何况,他李玄霸连李渊的手腕都算不上。
人虽围上来,始终没有领头人物。发动这次围杀的领头人显然也是心机深沉,根本不给李玄霸半点擒贼擒王的机会,发动围剿的人不出面,当然也不想给李玄霸任何解释的机会。
李玄霸笑,笑容有如刀光般的凄厉,他也不想再解释。
他终于有了后悔之意,或许方才见了裴茗翠的时候,他就应该留下。他不该还妄想让裴茗翠不再思念,他不该再妄想能夺了李渊的权利,目光一扫,见众人合围之势已成,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斛律明月。
当年斛律明月被太平道造谣诬陷,被北齐之主下令围杀,如今天道循环,轮到他是太平道的人,却被唐皇剿杀。
斛律明月终究没有逃脱众多的高手的围攻,他李玄霸难道要重蹈覆辙?
李玄霸突然想逃。
他很少会有这个念头。当年从虬髯客手上逃命,他是因为大志难酬,今曰又想逃走,却是为了什么?
李玄霸没有深想,不再去想。横刀!
他刀一横,已止住了围过来的汹涌之势,他刀一闪,月光显的凄清冷厉。李玄霸甚至没有出手,有两人就已踉跄后退,脸色惨白。
这些人可说是个个骁勇,是李渊精挑细选的亲卫,如此多人围杀一人,可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就算有人不知道李玄霸的武功,可见到一地的鲜血残肢也能明了一二。退后那两人见李玄霸横刀,
六零九节 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