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酷爱梅花的怪人,万一有龙阳之癖就不妙了。”“比起阁下披头散发,不成体统,自以为风流倜傥,实则连同门师妹芳心也无法赢取,好上千倍。”一位身长九尺,圆头小脸,秃顶细眼,穿藏青道袍的中年男子从茅屋走出来。这人正是纪逋,号梅妻道人。他似一历经夏日曝晒的竹竿,噼里啪啦敲着叶诺的耳朵:“还有大丈夫戴什么耳坠,一副阴阳怪气,定是断袖之癖中的高手。”叶诺大怒,才道一字“我”,纪逋立即反驳:“我什么我,是想炫耀自己醉卧青楼,惹上花柳病的韵事吗?”叶诺又道一字“你”,纪逋立刻反击:“你什么你,是想数落我孤家寡人,不懂风情吗?”纪逋一连串珠炮外冒,气得叶诺无言以对。乔堇使眼色令叶诺先忍着,双手握剑,作揖道:“梅妻道人,晚辈乔堇有事相求。”纪逋扫了一眼乔堇鞋履上沾的泥沙,道:“乔姑娘,不做女红不修女德,学男人舞刀弄剑,不阴不阳,牝鸡司晨,绝非善类。恕纪某辞谢。”乔堇听后迅速点住纪逋哑穴,将紫电架在纪逋脖子上,道:“纪先生,敬酒不吃吃罚酒。”叶诺见纪浦朝乔堇瞪大眼睛,不得言语,连忙拍手大笑,道:“小师妹,早该这样做了。”他故意用木剑挑一棵梅树顶端新抽出的嫩芽,心疼得纪浦直摇头。乔堇示意叶诺住手,向纪逋道:“纪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若不愿协助乔某,这些残雪照水活不过今晚。”叶诺将梅叶塞进纪逋嘴巴,笑道:“小师妹动真格很可怕的。你赶紧点头答应吧。”乔堇见纪逋点头,收起紫电,解开哑穴,道:“得罪了,纪前辈。”纪逋虽一肚子怨气,不敢发泄,吐出梅叶,道:“乔姑娘,何时帮你寻剑谱?”乔堇笑道:“梅妻道人,对天下事了如指掌。中秋佳节,天赐城楼,静候前辈。”叶诺欲再戏弄纪逋一番,被乔堇拉着,快步离开。
乔堇和叶诺行至浣溪沙岸边,已是夜幕星垂。叶诺登船后,发现依旧向东顺流,问道:“小师妹,这是去哪儿?”乔堇在船舱内清洗鞋履,漫不经心地道:“顺便去趟梦泽。”叶诺也进了船舱,笑道:“顺便?想和云若灵幽会就直说。”乔堇支支吾吾:“是有其他要事。”她骤然记起正午小憩时,叶诺下水捞了鱼虾。因此她转开话锋继续道:“晚膳想吃清蒸鳜鱼和炒虾米,诺哥哥。”叶诺伸伸懒腰,笑道:“小师妹,喜欢的,一直没变呀。”乔堇听后怔了一会儿,心里感到一丝寒凉。她低头专心地反复刷那鞋履,仿佛与世隔绝。两个在半夏谷生活多年的师兄妹,用完晚膳,再次无拘无束地躺在船舱述说趣事和分享武功心得,直至进入梦乡。如果乔堇七岁那年,未与诺哥哥分离,她会在十七岁接任夏侯家当家人时,穿上凤冠霞帔,嫁给诺哥哥。可世界没有如果这颗果实。
小船游行了大概十日,两人终于到达梦泽。乔堇水性不好,脱了鞋履,选择一条浅水区,踏在青石板堆砌的小道,任由蝌蚪大的鱼咬自己的脚皮。叶诺在后面跟着,笑乔堇不懂礼数,太初大家闺秀只能在丈夫面前露出玉足。当乔堇爬过重重假山,穿上鞋履,整整衣冠,跳进和田玉铺就的大道时,叶诺谨慎地向后退了几步。乔堇见状笑道:“放心,你和陆枫苟且之事,公子既往不咎。”叶诺摘了一片竹叶划过嘴唇,笑道:“原来小师妹追随的主人是慕容夕玠。楚国与夏侯家有深仇,卫国风气你定厌恶,天佑平王与半夏谷有大恨,剩下的只有太初,还能和云若灵双宿双栖,两全其美之策。”乔堇不理会,继续往前走。半柱香后,一斑叶苦竹构造的俊秀不失大气的建筑群映入眼帘,乃太初公子慕容夕玠的寝宫,名曰华清引。蕙兰丛生,随心补几株白车轴草,配上这秋水长天一色,华清引素雅如画。
行至华清引宫门,乔堇向守卫出示令牌,同叶诺入内。叶诺虽游历四国,但见到华清引怪石百态、古木参天、竹阁参差、花香飘零,不禁感叹良辰美景缺佳人相伴。恰巧,叶诺瞧见鱼化石上侧坐的一袭青缎撒花烟罗裙的宫女编织花篮,贴近乔堇笑道:“小师妹,第三十九个美人,我收了。”乔堇使劲掐他手臂的肉,皱眉道:“她可是公子身边的心腹侍女翠翘,惹不得。”翠翘,梳单螺髻,戴镂空卷草纹金钗,搭青莲如意纹帔子,铅粉敷面,金箔贴额,尽显太初女人独有的清丽大方。叶诺凑到乔堇耳边,笑道:“翠翘,帔子透明露出锁骨,发丝沾水双眸汪汪,这些皆是她欲拒还迎的小把戏。小师妹,学着点。”叶诺提剑,步态轻盈
第二章第一节两小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