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瞳心神激荡,尘封已久的往事被女子平缓地一句句道来,勾连出无边的血腥和创痛,让人如此心惊。
“他们......他们还在吗?”她声音轻颤地又问了一遍,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惶然和乞求,仿佛只有如此,他们就还有希望,就可以再回来。
一阵狂风突然刮起,尘土飞卷,蝴蝶惊乱,树木枝叶被吹得哗哗作响,整个院子顷刻间变得灰败惨淡。
女子的声音里仿佛有一丝惘然叹息:“他们没有陨灭,但并不在。”
流瞳眉头紧皱眉,上前一步,“什么意思?”
女子的声音渐渐虚弱,树叶迅速变黄,纷纷飘落,“整个魔界都无他们的踪迹。”
最后一片叶子落尽,女子的面容缓缓隐去,蝴蝶仿若枯死,一切归于沉寂。
她的眼前只剩下一株光秃秃的老树。
只余一缕仿若轻吟又仿若叹息轻风似有若无地掠过她的耳畔,“走吧,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她浑浑噩噩地下了山,心中一阵冷一阵热,一时清明一时糊涂,如在冰火两重天中轮流煎熬。
做成这一件事,一定要做成这一件事,已经成为盘踞在她心头的最大的执念,而现在,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烟笼雾锁,前途茫茫,她很想掰扯着那棵魔树让它把话说清楚,可树已枯萎,而且她也再多余的记忆支付询问费用。
但凭直觉,她感觉这件事并无那么简单。
回到邛泽府,她直接去了邛泽的书房。
不过几日未见,再见到他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对魔相无比的厌恶和愤恨延及到了整个魔界,甚至延及到了他,以至于看到他时,她心中竟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陌生和排斥感。
书房中,周郧和邛泽正在说着什么,邛泽的脸色很不好看,看到她,直接道,“你来做什么?”
流瞳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出口的话没有半丝犹豫,“青黛走了。”
邛泽蹙起眉,“什么?”
流瞳:“青黛听说了魔树的事,便让我带她去看,她从草药山谷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她母亲,她想问她母亲的事。”
邛泽的目中露出一丝恍然,他终于想起了青黛是谁。
流瞳:“魔树给她看了一段画妖的记忆,原来她母亲是先魔后生产时伺候在侧的魔医,受了魔相的指使,害死了魔后和她未出生的孩子。青黛的父亲得知真相后,怕她母亲的恶行给全族带来灾难,便和她母亲同归于尽了。
他们死的时候,画妖就在身边。
青黛……青黛得知真相后受到很大打击,且又怕少主怪罪,所以回她的草药山谷去了。”
她说话条理清晰,句句平稳,却字字直击靶心。
邛泽的面色剧烈地变化着,震惊、痛苦、愤恨,他双拳捏得格格作响,咬牙切齿,脸色极为可怕。
“果然是他,”他一字一句,犹如嗜血,“果然是他!”
在一旁静默的周郧缓缓添上一句,“事到如今,少主,您还对魔帝安排的联姻心怀犹豫吗?”
邛泽嘴唇紧抿,眼神决绝如刀,一字字道:“我答应。”
****
流瞳说完后便离开了,没有对身后周郧投来的探究目光做出丝毫反应。
她来到花苑中青黛住的小屋。
天已近晚,夕阳的余晖淡暖朦胧,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心情到现在还没有平复,在屋内转了两圈后,她在房子周围布上结界。
恢复人身,轻抚手上的戒指,低低地唤着那个人的名字。
淡淡的金光闪过,肜渊出现在她面前。
她望着他的面容,突然想,为什么每次相见都是她有事的时候,其实原本他们可以随时相见。
但这样珍贵的召唤,她不能、也不敢……去亵渎。
肜渊扫视一周,淡淡,“你在魔界。”
流瞳点点头,也未说其他,只把自己在魔树院的见闻说了一下。
“我觉得那魔树根本没有把话说完,可它的使用效期太短,很快就枯萎了,我的记忆又实在支付不起下一次询问,”她恳求地望着他,“
第32章我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