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哪有不嫁人的?”王氏一脸慈祥,目光炯炯有神,一改多日来的灰败。
“娘,侯府那门亲事您觉得好吗?您仔细想想,按说这样显赫的家族,挑媳妇也该挑些名门闺秀才是啊?为何姑母放着大伯家的堂姐堂妹不挑,单单挑中了我?”
蒋诗韵温声细语地给王氏辟讲着,她就搞不懂,为何姑母就选中了她?
“还不是你姑母心疼你爹?”王氏光往好上想,“你大伯好歹有你大伯母的娘家支撑,你爹什么也没有,你姑母自是要给你寻一门好亲,将来也好帮衬着你爹了。”
心中就算是再有委屈,王氏说起蒋德章来也没有多大的仇恨,目光温和柔软,完全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所该有的。
蒋诗韵叹一口气,知道王氏这条路行不通。其实就算是王氏听她的,估计她也说服不了蒋德章。
就像王氏所说的,嫁给侯府能帮衬着蒋德章,这样的好事儿,打死他他也不会推出去。
他要真的是个为女儿着想的人,就不会这么冷酷地对待王氏了。
想来想去,她觉得这事儿从爹娘这儿入手没门,还是得想别的法子才是!
服侍着王氏躺好了,蒋诗韵见没什么事情,就吩咐小坠子守着,自个儿回到了厢房。
她从乡下来,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事关自己的亲事,谁能帮得上忙?
长公主那儿,虽然她治好了世子夫人和郡主的病,可毕竟还没有熟悉到让人家给她操心亲事的地步。
这京中能为她的亲事上心的,唯有贺林一人了。
那厮,位高权重,若真的能帮她出面,倒是能解决这个麻烦。
只是他未娶她未嫁,找他说这些,能行吗?
可是要让她嫁给宋徽那人。蒋诗韵还真的难以接受。
她对他天生不来电,何况中间还夹了个江碧柔,将来,有的是饥荒闹!
这一世。她不求大富大贵,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难道连这个愿望也难以实现?
她躺在硬板床上,思来想去,想得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也没有一个好的法子。
恹恹地起了床。她在屋子里四处找寻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纸和一支半秃的笔。
至于墨怎么也找不到,她只好走到外头熬药的火堆里扒拉出来一根燃尽的木条,在那张纸上写了一句话。
折好之后,她喊来了春桃,把那块小猪玉佩交给了她,让她跑一趟北镇抚司衙门。
事到如今,她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以前贺林那厮拼命地操心她的亲事,不找他又能找谁?
春桃拿着信连前门都没走,直接从院子的西北角翻出去。
自打出了王氏的事情。钱氏就变相地把她们软禁在这院子里了。除了长公主亲自前来,她不得不放。
凭着春桃和春兰的功夫,出个门来去也是自如的。只是蒋诗韵不想声张得人尽皆知,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春桃去了半日功夫折返回来,同样带了一封信。
信纸是上好的托墨宣纸,装在一个牛皮信封里,并没有封口,显见得也是一挥而就的。
打开来看了看,蒋诗韵就明白了贺林的意思。
她的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八个字。“我将嫁人,你待如何?”
这句话问得隐晦委婉,字面儿上的意思是想让贺林帮忙,可内里的深意。蒋诗韵相信贺林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看懂的。
可是贺林这封信上也只有一句话八个字,“你若不愿,另寻他处!”
她捏着这张信纸,心里的失落像海水一样一波波袭来,冲击得她的四肢百骸麻木不知所觉。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他操心她的亲事。和她处处相见,到头来,也不过换来“另寻他处”一句话!
蒋诗韵冷笑了半晌,好不容易把自己一颗颠簸不已的心给拢了回去。
这才是人心难测啊?
亏得她这么信任他!
痛苦过一阵之后,她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凭良心讲,贺林那人着实不错,不仅多次帮她,还借她银子。要不是他,自己和王氏在这举目无亲的京中,还不知
九十五章 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