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见过爸给她做成过这样精致的模样。
怨不得就四个菜,爸也忙活了好几个小时。
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说的就是汤燕犀这种人。
安澄忍不住心里泛酸:“爸您做这么多菜干嘛?他家里又不是没厨子,咱们就随便炒一个菜就够了。”
“澄澄~”杜松林也是无奈。
汤燕犀却闷声吃饭,吃相是完全符合这四道菜品的优雅。反观安澄的吃相就太过随意了些,有点像猪拱莲花。
无声咀嚼的时候,他瞟了她一眼。安澄就故意张开嘴吧嗒吧嗒地嚼,管它什么淑女不淑女的。
杜松林一张脸涨红,暗暗用筷子瞧了安澄手背一记。安澄急得冲爸直瞪眼,汤燕犀倒是从容咽下嘴里的饭才说:“杜伯伯别介意,我就喜欢她这么吃着香。小时候我家里规矩多,我虽然不得不学着,其实都烦死了。”
杜松林有点呛住。
安澄的脸就红成火炭。
什么叫他让她爸别介意,她到底跟谁是一家的?
他却好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环视餐桌一眼说:“有好菜,怎么没有好酒配?”
杜松林又愣愣,赶紧起身。他不慌不忙地给补充一句:“梅雪就好。”
这回换成安澄呛住。
安澄也顾不得咳嗽,举起手来隔住:“喝什么酒啊?你真拿我家当酒馆呢?想喝回你自己家喝去。”
杜松林也只能再低斥:“澄澄!”
一对小儿女的情态,杜松林全都看得真真儿的,便也不再犹豫,连忙转身去取了最后那小半坛的梅雪来,放在桌上:“都在这儿了。”
汤燕犀也不客气,伸手拎过小坛子来,一仰头,咕嘟咕嘟全都倒进了嘴里
!
安澄真吓着了,没这么直接看见他喝酒过,不知道他酒量。这好歹也是小半坛子酒呢,就算花雕度数不高,可是这酒却后反劲的啊!
杜松林也只能盯着他喝,不方便多说什么。
汤燕犀一口气喝完了,将酒坛子放在桌上,淡淡抹了抹嘴角:“好酸。”
杜松林忙打圆场:“可不。澄澄第一回喝,也说酸。”
安澄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嗯你喝错了,坛子里酿的是醋,不是酒。”
他霍地转头来凝视她:“对,就是醋。所以我干了,心甘情愿。”
安澄要坐不住了,脸不断的热,心越来越慌。
他不是第一次来,可是却第一回这么当着爸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这算什么呢?
她突地起身:“还看不看猫啊?就它想你,你就直奔它去呗。”
酒意反了一点出来,将他一向清冷的面色,染上淡淡的桃红。
他眯着微微醉意的眼,仰头认真看她:“可是我想的不是它,我是想你。”
安澄手一颤,饭碗都险些跌地上。
她慌乱地看一眼爸,又狠狠瞪他:“你喝醉了!”
他却笑着摇头,伸手过来捏她的手腕:“我是喝醉了,可是我心里从来就迷惑过。我从三岁起就学会了想一个人,看不见就想。从三岁起,就再没人进过我的眼,入过我的心。我从还没学会想念,就已经习惯了想你,你知道么?”
安澄有些乱了。
这样的话他跟她怎么说,她都能挺住;可是她却没做好准备,让他这么当着爸的面说出来。
安澄慌乱地看看爸,又看看他,然后伸手去拿那空酒坛……
还是杜松林了解女儿,手疾眼快赶紧起身一把将坛子给夺下来。
他却老神在在地安静坐着,粉面桃花,清眸半眯:“不管你肯不肯原谅我的选择,也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回到我身边……甚至不管你这辈子同不同意嫁给我,总之,你这辈子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他又望住杜松林:“杜伯伯您也听清楚了:她是我的,就算您是她父亲,也别想把她交给别人。我这辈子就要她,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会把她绑在我身边。”
杜松林脑海里回想起他那天半是笑谑半是挑衅般的话,说要他当岳父,那就肯听他的。
这么说来,这孩子根本不是玩笑,他是认真的。
也是,这孩子
397爱你,从来都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