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摔在了地上,行驶的车子彻底停止了前行。
司机战战兢兢扶住方向盘,少了一扇车门,他也没脸开了。宋御淡定坐在副驾驶上,他默默注视着后视镜里诺爷那张黑了又青,青了又白的脸色,联想到他刚才跟电话里那人的对话片段,他默默吞了口唾沫,心里明白,诺爷这是被夫人给戴了绿帽子…
—*—
叮咚—叮咚!
门铃声像催命似的响个不停,床上的女子彻夜未睡好,听到房门铃声也没有理会,她裹好被子,翻了个身,继续浑浑噩噩睡觉。门铃声依旧是不停歇的响起,纪若彻底被铃声闹醒,这才不耐烦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房门口。
“哪位?”
她问,并透过猫眼看外面。
猫眼外看不到任何人,纪若皱皱眉头,又准备转身回房。
“开门,是我。”
许久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纪若还有些恍惚。脚步倏然顿住,纪若用右手将散落在两侧的长发拢到脑后,等纪若做完这个动作,她才气馁的发现,即便分开一个月,即便她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依旧做不到对他心如止水。
她的一颗心在顾诺贤面前,永远是*裸,因他的跳动而跳动着。
顾诺贤敲了敲门,没听到房门内有回应,还以为纪若离开了。他又不死心的多敲了几下房门,并说道:“若若,你开开门,好不好?”他的一只手正保持着砸门的动作,房门,却在这时从里面打开。
分别一个月。
她比离开之前,更加憔悴了。她的一张脸,煞白的,看着就没有血色。顾诺贤心脏突然一酸,他愣愣看着纪若,停顿在半空中的右手,突然找不到下落点。
“我…”顾诺贤看着纪若一双明显没有丝毫波动的眼,内心十分不安。
原来他的若若,也会用这样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看着他。
这样陌生的眼神,让他心惊害怕。
“若若,我来找你了。”
顾诺贤突然迈腿走进房间,将纪若整个人小心翼翼圈在怀中。纪若任由他抱着,一张脸始终平静无波。无论她的心是否已经真的心如止水,但她的面上神色,看着冷静的滴水不漏。
纪若从没想过,有一天她需要在这个人面前演完一场我根本不在乎你的表演。
从他出现以后,纪若便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顾诺贤不由得心慌了。他松开怀抱,改用双手搂住纪若的肩膀,顾诺贤亲了亲纪若的额头,意外的,纪若没有反对。
她越是平静,顾诺贤就越是慌乱。“若若,你还在生气吗?”顾诺贤看着纪若的眼,小心翼翼问。
纪若终于有了点表情,这唯一的表情,却只是一个冷笑。“顾诺贤,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吗?”对上顾诺贤一双歉意满满,夹杂爱意跟款款思念的双眼,她心里只觉得讽刺。
她突然伸出手拂掉肩上那双手。
“顾诺贤,如果你是来道歉的,或是来解释的,那完全没有必要。”纪若虚白的一张脸上,那一双不是清澈的眼满是倔强跟明白。“你应该清楚,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跟解释,我要的,是你一颗明明白白的真心。”纪若退后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五十公分左右。
这样的距离,可以让她头脑保持清醒。她很清楚自己对眼前这男人的抵抗力有多微弱,头脑若不能保持足够清晰,她绝对会是第一个认输的人。
可代替的爱,她不想要。
“顾诺贤,告诉我,你到底爱着谁?”
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她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而顾诺贤则是纪若心中的太阳,亦是那个魔鬼。魔鬼蠢蠢欲动了,她的心就再也安定不了了。顾诺贤听到她这话,突然失声笑了。
“我爱你啊。”
他踏前一步,补了两人之间的间隙。“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纪若只觉得好笑,爱的若是她,那他那满屋子画像作何解释?
他时常看着她的眼睛望出神又是怎么回事?
纪若冷嗤一声,用一种无比明确的口气说:“我出现在你生活里不过一年零几月,而籁雅若,却在你生命力扮演了挚爱角色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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