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刀带殳?还有弓箭及长兵,这得多奢侈?他的扈从甲士都没那么多装备,这马悍从辽东搞来多少武器啊。他却不知,陷阵营的斗具全是吕布时代的遗留,真正的辽东装备,他还没领教过。
正当曹昂咬牙切齿想砍断铜殳握柄时,后方传来鸣钲之声。曹昂一怔,眼前金光一闪,本能举刀戟格挡,哐地一声,第四次被对手抡殳砸得沿梯摔下,头盔都飞了出去。
曹昂被扈从扶起时,暴跳如雷,咬牙再咬牙,几欲再冲上去,将那得意大笑的对手剁翻,但吼声到嘴边,却变成一个字:“撤!”
其实不用曹昂发令,钲声一起,被杀得斗志涣散的苍头卒已退潮般涌回本阵,身后丢下满地尸体。
曹昂一拐一拐地来到父亲车盖前,刀戟交叉柱地,垂头丧气:“末将无能,未能攻破敌防线,请将军责罚。”
曹操双手柱剑,目光平视前方战况,并未言语,过了一会,伸手向旁侧一指,示意曹昂坐下,再向前一指,示意观战。
曹昂的残兵败卒退回本阵后,战鼓终于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沉闷的鼓声,昭示着第二回合来临。
在曹昂一营战卒掀起登梯过墙大战时,右角楼上的高顺一直没有再发号令,更未亲临战阵。论打仗,高顺比曹洪甚至曹操的经验更丰富。当年曹操还在用五色大棒向雒阳权贵立威时,高顺就已经追随吕布,在并州与羌胡厮杀了,他岂会看不出曹昂这营兵力的攻击只是试探而已。
所以高顺也没投入重兵,曹昂怎么冲。他就怎么挡,既不松懈也不多耗一分力,而且并未亲自指挥,只让手下牙将、屯长自行率队反击。高顺相信这点小场面难不住他的百战锐士,事实果然如此。
但当第二轮战鼓响起,曹洪一千五百战卒踏着鼓点。向寿春宫发动进攻时,一直坐着的高顺终于站起,紧了紧腰间双刀,握住矛杆,开始令旗指挥。
宫墙东南段(即攻方右侧)五十余陷阵死士后撤待命;已列阵的三百陷阵死士阵形东移。堵住曹军进击入口;宫城西南段七十余死士原地休整,以防曹军再度从此处进攻;宫中杂役充为辅卒,将受伤及战死的死士转移至殿内治疗。
陷阵营频繁调动时,曹军已发起冲锋。
三丈斜坡,一次只能容六七人并排冲锋,而墙后的陷阵死士则按照高顺的命令,相应摆成二十人一排,共十五列。正好形成一个宽厚的半弧,将迎面冲来的曹军士卒半包围起来。
“嗷——”
冲在最前面的,是曹军老卒。足有上百人,他们将起到示范带头作用,挫敌锐气;紧随其后的,是一营新兵,他们将是消耗敌军力量的主力;再后面数百人,则是原寿春降卒。其任务与新兵相同;最后则是曹洪亲率的三百精锐,这将是战场致胜的关键力量。
“稳住!稳住!”
陷阵营方阵里不时传出各屯长、队率沉着声音。排列于阵前的死士。身躯微躬,如绷紧的弓。整个上半身及大半面部俱隐没于矩形的步兵盾后,只露出一双嗜血的黑瞳与一截闪亮的刀戟。
“呀——”
最前头的曹军老卒已冲上斜坡,右角楼上突然射出数支箭矢,当先三个曹卒身体一个踉跄,向前扑倒。身后曹卒丝毫不停,或者说根本停不下来,无数双大脚踩踏而过,生生将三人踩入土里……
“杀——”
“杀——”
双方战士不约而同吼出同一字眼。下一刻,重重撞在一起。
砰砰砰砰!喀啦喀啦!铮铮铮铮!
盾牌、刀戟,甚至躯体都在剧烈碰撞,发出令人想吐血的沉闷撞击声响。人挤人,人压人,盾牌发出不堪负荷地咯吱声,然后喀啦一声破碎。每一个士卒,都竭尽全力将手里的兵刃刺出去、砍出去,甭管刺中谁,砍中哪个部位。只要兵刃见红,必有敌伤亡;只有敌伤亡,自己才能活。
高顺站在角楼望去,但见两军接触面刀戟矛殳起起落落,带起大蓬血雨,前面一排排士卒象蒜皮一样被一层层剥掉,九成以上是曹卒,而自己的陷阵锐士,血战至今也不过才被“剥”掉了两层。
陷阵营不愧为装备仅次于龙狼悍骑的三国一流重步兵营,筩袖铠的致密甲
第三百八十五章 【寿春攻防:第二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