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突围么?主意虽不错,但怎生渡过十里外的溉水?若无法渡过溉水,那还得从南面的寒亭方能转道平原。这条突围之道,看似不错,其实还是绕了一个大弯,未必行得通啊……”
孔融想了想,道:“那马惊龙自称有军卒百余,只不知布于何处,或许就在溉水吧,这样也可解释太史子义为何选择从西门突围了。”
文士点点头:“只能这样解释了……”
门楼上在讨论着马悍此举真意,都昌城下,马悍半眯着眼,望着不断移近的那杆帅旗——“管”,莫不是管亥?若真是他,那就最好了。
双方接近百步,黄巾力士兜马向两侧散开,露出正中一个彪形大汉:头裹黄巾,以金环箍束,身披黑色牛皮甲,鞍后有弓,腰间有斧,手上有刀,气势凛然。
尽管间距百步,但以马悍异于常人的目力,还是能够看清,这是一个年约三十出头,浓眉大眼,狮鼻厚唇,满面虬须的精壮汉子。
“适才哪个混蛋想要挑战我管亥?滚出来受死!”
管亥声若打雷,长刀高举,从旗下驰出,左右奔驰,高声呼喝。五百黄巾步卒乱哄哄地围聚于帅旗后,或举矛顿地,或以刀击盾,呼喝助威。加上南大营数千黄巾贼众远远应和之声,甚嚣尘上。交汇于潍、溉之间,声势煞是惊人。
门楼之上的孔融,眼皮子抽得更厉害了。而那文士,则紧紧握住腰畔剑柄,用力吐出一口肺内浊气,目光越过城头上的太史慈,盯住那手执血色妖弓的背影。这个人。面临的压力最大,可他居然……居然扭头与身后的从骑聊天!是自信过头?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马悍的确在与狼牙飞骑说话,他说的是:“管亥这个笨贼,他根本不知道,我若要取他的性命,弹指可也。”
狼牙飞骑俱笑道:“敢在城守眼前二百步内毫无遮蔽溜哒之人。俱是插标卖首之辈。这个管亥在百步外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死活。城守,何不立取其性命,这伙乌合之众必溃,北海之围可解。”
马悍摇头:“杀此人很容易,但我们来这里,不是替孔融捉刀的。也不仅仅只为他那点粮食兵甲,我所需要的更多。这些,死了的管亥给不了,只有活的管亥,才符合我们的最大利益。我对你们说这些,是要你们记住,将来你们也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当面临选择时。有多重考虑,而利益,须放在首位。”
狼牙飞骑们默默点头,似有所悟。
那边厢,管亥已经将黄巾众的士气充分调动起来,一个个似打了鸡血,嗷嗷乱叫。
管亥纵声大笑。长刀挥舞,不断向马悍挑逗,却不肯驰近。
马悍笑笑,这管亥倒也不笨。知道他们这十余人射箭厉害,自己若不过去,对方绝不敢过来。马悍将魔瞳弓插回鞍侧弓囊,一夹马腹,向前冲出,双臂箕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马悍手上没有武器,但却比拿着霸王枪更让管亥吃惊——这是什么情况,空手对刀?这人疯癫了么?
管亥纵横青州多年,从一个小兵打拚到渠帅,战斗经验可谓丰富,对危险也有异于常人灵敏触觉。他现在就感觉到一丝危险,而且随着对方接近,这不安的感觉也越发强烈。他甚至产生了拨马而走的念头,这令他大吃一惊,怎会这样?为了驱散这不安之意,他只能做一件事,大吼一声:“来者何人?”吼声喊出,胆气似也为之一壮。
“管亥,记住了,今日击败你之人,便是某家——辽东马惊龙!”
马悍没有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一个辽东郡骑都尉,不应当出现在这里,他只要青州人记住,有一个“辽东马惊龙”就行了。
“混帐!去死!”管亥怒了,尚未交手,就下此断语,真当自己是死人么?没人能忍受这种无视。
管亥单手舞刀,眼睛充血,如暴怒的公牛向马悍冲来——冲冲冲冲,别让他拔取兵刃,装逼活该要被刀劈!
“要糟!”门楼上孔融失声惊呼,“马都尉怎地如此托大?还有他的从骑,竟毫无反应……他们昨日突城的那股凶猛劲到哪里去了?”
文士目光骤缩,他看到,马悍动了。
马悍动了,就在管亥冲近五十步时,加强版魔瞳弓从弓囊抽出,一支狼牙飞
第七十五章 【挑 管 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