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刀始终是偏了一寸,虽然没有让玉蓁蓁有性命之忧,但她却也用尽最后的力气以双臂支着凌皓杰的肩膀,看着那张昔日里总是带着一张笑颜的面庞,如今竟变得如此狰狞,她摇头,她苦笑,她欲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蓁蓁!”剑锋和云朵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心急如焚的向前冲;凌皓杰这次一把掐住了玉蓁蓁的脖颈,力道之大,从他手上冒出的青筋便可看出;剑锋和云朵及时停了脚,咬牙切齿的望着凌皓杰,再次异口同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风花飞已经默默在体内周天运转一圈,准备施以分身之术,让自己的虚体留在原地,实体则悄悄接近凌皓杰;只不过凌皓杰与风花飞一起几十年,何其了解他的秉性,几乎是立即冷笑着开口道,“大师兄,收起你的分身术吧,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的很,这些年在你身边,对你了解的也算透彻了。”
尽管脖子被凌皓杰紧紧掐着,感觉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可玉蓁蓁竟不觉得难过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心一旦死了,竟是连难过的情绪都没有了。从前除了冥赤,玉蓁蓁最信任的就是凌皓杰;凌皓杰也几番在她落难之时不离不弃,在她与凌波先后坠崖后,立志在涯边一直等待绝不离开……太多太多的曾经,太多太多的过往,原来一切都是过眼烟云,不,甚至连烟云都算不上,一切都不过是虚幻而已,或许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如今,终也到了梦醒之时了。
风花飞浑身迸发出一股冰冷的感觉,这感觉类似于云宿身上的那种王者才有的“畏”;剑锋都已经意识到了,不自觉的回头望向风花飞。但见风花飞矗立原地,眼神犹如剑刃一般锐利的盯着凌皓杰。好像下一刻那剑刃就要抹了凌皓杰的脖颈一般,他开口,虽然只有三个字,却让人忍不住的从内心开始胆寒。“放开她。”
“我知道这是个对你们而言都很重要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掉她。不过放心,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杀了她,”凌皓杰从未如此的奸笑过,嘴角像一旁倾斜着。双眼都眯成一条缝,“不然刚刚那刀,怎生就偏了一寸?我就是要你们痛苦,你们越痛苦,我就越开心。演了这么久的戏,终于在今天落幕了。不过这幕落的还是早了十几日,为了回去跟我家主子有个交代,我怎么也要带个玩物回去才成。”
一切都是戏,从开始的穷追不舍,到后来的不离不弃。什么感情,什么生死相随,原来都不过是场导演好的戏。可笑自己居然还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以为已经获得了今生最美的爱,原来从头到尾,最傻的都是自己。
玉蓁蓁的苦笑虽没有离开嘴角,可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了出来,沿着脸庞流到了凌皓杰的手臂上。凌皓杰终于撤掉了那一脸讨厌的笑容,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瞪着玉蓁蓁道。“哭什么?是准备对我摇尾乞怜以求留得你的小命?”
玉蓁蓁咬紧牙关,驱动体内火灵珠,用尽体内所有力气,右手幻化火刃。蓦地抬起手在凌皓杰反应不过来的工夫,对着他的手臂便割了去;这突然的变化让凌皓杰猝不及防的赶紧放了手,他害怕玉蓁蓁身上的火一事,在玉蓁蓁初到逍遥派的时候他便领教过了;如今的玉蓁蓁已经今非昔比,她体内的火同样带着雷灵力与圣兽之力,这一下砍到自己身上。要修复的话,恐怕又要让应粼动一番脑筋。本来这次他的身份暴露,就已经破坏了应粼的大计,如果他再一身是伤的回去,恐怕就算应粼之前再重用与器重他,都要大发雷霆了。
脖颈上的力道一松,玉蓁蓁立即整个人失去力气,软软的从床上倒了下去;剑锋眼尖,一把上前将玉蓁蓁扶起,横抱到了距离凌皓杰比较远的地方;玉蓁蓁虚脱的任由剑锋抱着,耳旁云朵焦急的叫声都越来越远,她似乎飘在了云里雾里,眼前只能看到凌皓杰一个。恍惚间,又回到了两人初次在观星台上一起看星星的时候,凌皓杰顽皮的将自己紧握着的手放在她眼前,又忽的张开,从他的手掌中,飞出点点的荧光,他那样温柔的笑着说,“你看,星星就在我手中了。”玉蓁蓁微微眨眼,泪水洒在地上,她昏昏沉沉的喃喃开了口,与那时一般默默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
“傻瓜。”凌皓杰嘲讽的看着昏迷之中还喃喃着这首诗的玉蓁蓁,冷哼着这么道了一句。
694、俞樾出手,带暗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