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不如慧能,但今天却让我大吃一惊。”
智诜:“我奉天后法旨,前来册封敬亭山神,清风施主有何惊讶?”
清风:“通过面前神像,召唤绿雪,汇聚满山灵枢地气与绿雪神识一体,这些我也能做到,在人世间的法力比你只强不弱,但后来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能封山神呢?”
智诜:“后来的事就与小僧无关了,是天后法旨,非我地神通之力。”他在清风面前竟自称小僧。
清风一伸手:“那法旨拿来给我看看。”
智诜摇头:“法旨已焚,封神已毕。”
清风伸着手没有缩回来,很突兀的问了一句:“你在禅宗门下开悟,如何是佛?”
智诜一指地面:“如这竹影扫雪。”
清风脸色一沉:“今天没下雪!”
智诜一笑:“待到雪消后,自然春到来。”
清风:“照你这么扯,土狗瓦鸡也是佛。”
智诜笑容不改:“施主既然这么说,佛真如土狗瓦鸡。”
清风眉头舒展开来,淡淡道:“你果然是位禅师。”
这两人隔着法坛说话,旁边还站着好几位呢,除了梅振衣之外,还有梅毅、星云师太、持盈法师以及智诜随行的十几位大小和尚。这些人为什么不说话,一来事出意外,二来无法插嘴。
梅振衣就站在智诜身侧几步远。自从清风一现身,他就想上前插几句话,却发现靠近不了。原来这两人不仅在说话,而且一直在伴随声闻斗法。
清风站在那里没动,但梅振衣神识中却有一种感应,清风绕着法坛与智诜在散步。既然没动又怎么能散步呢,这就是仙家高人的化身之妙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假如有一个人踱着步子绕着你打转。面无表情一边还不停的开口问话,不是一种很礼貌地举止,你感觉也不会很舒服。
智诜禅师是什么感觉他人不知,梅振衣的感觉只有一个字——风!这是一种无形之风,绕着智诜禅师漫漫飞旋,与清风曾施展的“移庵”神通很相似,然而智诜禅师却没被移走。
智诜禅师地立足之处以及身前地法坛一片空灵,仿佛被定住了。无论周围的无形之风怎样旋转,在这一片空境中都无从着力。——本来就没有东西,怎么会被风吹走呢?
看似智诜禅师立于不败之地,但等到清风说出那一句“你果然是位禅师”之后,梅振衣感觉到智诜禅师有点顶不住了。老和尚和那法坛并不是真没有啊。只不过被空灵定境笼罩其间,一缘不起一尘不动。但此时清风的无形之风也越来越强,到了这空灵之境所能承受的极限,就算风中什么都没有。也能无中生有。
清风以“无中生有”去破智诜的“空灵之境”,这无形之风听不见也看不见,只可用神识感应。智诜仍然衣袂不动,梅振衣离得很近,却渐渐有了一种空间错乱感,被无形之风包围的智诜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隔了一座山。
虽然两人斗法不波及旁人,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众人都喘不过气来。梅振衣悄悄地退后,又退后,再退后,已经退到了竹林旁边。再看其它人,也与他一样几乎贴着竹林站着,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梅振衣一扬手,右袖中飞出一物扣在了持盈法师右臂上,以护身之术护住了她。再看持盈喘了几口气。脸色缓和了许多,很感激地朝梅振衣点了点头。
这种级别的斗法。是梅振衣平生第一次见到,他心中虽然叫苦不知该如何收场,但同时也全神贯注体会每一个细节。智诜仍站在原处不动,但那一片空灵之境在梅振衣的神识中的感觉越来越远,仿佛众人已经到了敬亭之外,或者说众人还在原地,而智诜已被逼出敬亭之外不知名的某地。
无中生有,空灵之境中果然有了一点东西,那是“当”的一声鸣响,回声久久不绝。随着这声响,梅振衣感觉到智诜又“回来”了,在神识中的位置恢复了正常。
再看智诜禅师也动了,他伸手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只紫金钵盂,单手托于掌上旋转不停。钵盂地旋转与周围无形之风地旋转相应,化解了四面八方地逼人法力。清风开口问道:“当年玄奘讨饭的家伙,怎么传到你手里?”
智诜微笑道:“贫僧也得吃饭啊
116回、风摇竹影空扫雪,杯斟清泉妙成茗